刘氏被俩小家伙逗笑:“好好好,马上就好,快去洗手,娘先给你们一人一小碗!”
另一边,宋清越则带着宋砚溪,背着背篓再次来到小山坡下的石灰窑。
她们小心地将窑底那些没有完全燃烧、变成了黑色块状的木炭扒出来,装进背篓。这些可是烘干泥鳅的好燃料。
回到家,宋清越在院角通风处选了一块地方。她搬来几块砖头,垒成一个简易的灶台,上面架起一张她之前用细竹篾编成的、网眼细密的矮脚竹匾。然后将木炭在砖灶里引燃,待明火熄灭,只剩下红彤彤的炭火散发着持续热量时,便将处理干净、用盐和少许姜片略微腌制过的泥鳅一条条整齐地铺在竹匾上。
炭火的热力透过竹篾,温柔地烘烤着泥鳅。
宋清越小心地控制着炭火的大小,不让其产生明火冒烟,只利用那稳定的热力。慢慢地,泥鳅的水分被逐渐烘干,表皮收紧,颜色由浅黄转向深褐,一股混合着肉香和炭火特有的焦香弥漫开来。
宋砚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姐姐忙碌,时不时帮忙翻动一下竹匾上的泥鳅,让它们受热更均匀。
“姐姐,这样烤干了,就能放很久吗?”“嗯,就像咱们的腊肉一样,不容易坏。想吃了,拿出来用温水泡软,炖汤或者蒸着吃,都香得很。”“姐姐真厉害!”宋砚溪托着腮帮子,眼里满是崇拜。
夜幕降临,小院里点起了油灯。竹桌上,摆着满满一盆奶白色的泥鳅豆腐汤,一盘酱香浓郁的红烧泥鳅,一盆酸笋焖鳝鱼,还有一碟清炒野菜和糙米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宋屹和宋屿早已迫不及待,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娘,这个鱼鱼没有刺!好吃!”宋屹满足地眯起眼。“汤好鲜!”宋砚溪小心地吹着气,喝下一口热汤,小脸被热气熏得红红的。
刘氏给每个孩子碗里都夹了菜,又给宋清越夹了最大的一条红烧泥鳅:“越越辛苦了,多吃点。今天这事,办得漂亮。”她指的是让全村人来捡泥鳅顺便肥田的主意。
宋清越咬了一口泥鳅,外酥里嫩,咸香微辣,滋味十足。她笑了笑:“大家得了实惠,咱们省了力气,两全其美。”她看着桌上其乐融融的家人,听着弟弟妹妹满足的喟叹,心中充满了平静的幸福感。
“以为离了侯府,咱母女几个得饿死,谁知我们这么快,就能搞出这许多名堂来,不但没饿死,反而越过越有滋味了!”刘氏感慨道。
“娘,现在我们有了一点点存粮,还有一点点肉,这日子的滋味,就已经过得比在侯府好很多了,以后,我会让你过得比侯府夫人还美!”宋清越知道,她做得到的。
这种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劳动,让家人过上温饱生活的感觉,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来得踏实。
窗外,炭火还在静静散发着余热,烘烤着的泥鳅慢慢变得干硬,那是为未来储备的美味与安心
。院内,灯火温馨,饭菜可口,一家人说说笑笑,日子仿佛在这烟火气中,变得越来越有滋有味,越来越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