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渊的脸色苍白如纸,玄色外袍已被鲜血浸透,暗红的血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宋清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轻轻掀开周于渊的上衣,只见左肩下方一道狰狞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血,位置竟与当初在怀远县衙治疗乌头毒箭伤的地方完全重合。
这。。。。。。宋清越倒吸一口凉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下麻烦了。
她迅速从行囊中取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倾倒。白色的药粉一接触到鲜血,立刻被染成暗红色,但血势丝毫未减。
宋清越眉头紧锁,又取出更多药粉,几乎将半瓶都倒在了伤口上。
姑娘,这血怎么止不住啊?阿进焦急地问道,手忙脚乱地递上干净的布条。
宋清越没有回答,她利落地撕下自己衣襟的内衬,扯成长布条,用力压在伤口上包扎。
鲜血很快渗透了布条,顺着周于渊的胸膛流淌下来,在月光下形成一道刺目的血痕。
这样不行,宋清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伤口太深,伤及血脉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便快速在周于渊的衣物中翻找。
当宋清越的手触碰到里衣内袋时,摸到一个熟悉的瓷瓶。取出一看,正是当初在怀远县衙卖给周于渊的金创止血药丸。
找到了!宋清越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阿进,水囊!大牛,帮我扶起他。
在宋清越的指挥下,大牛小心翼翼地扶起周于渊,阿进则递上水囊。宋清越取出两粒药丸,费力地撬开周于渊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塞入他口中,又灌了些清水。
喂完药,宋清越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月光下,银针泛着寒光。她凝神静气,准确地将银针刺入周于渊胸前的几处大穴。每一针都精准无比,深浅得宜。
这是。。。。。。封穴止血?大牛看得目瞪口呆,清越妹子,你这手艺可真神了!
随着银针的刺入,伤口的出血果然渐渐减缓。
宋清越这才松了口气,重新为周于渊包扎伤口。这一次,鲜血没有再渗透出来。
阿进看着宋清越娴熟的动作,忍不住问道:姑娘,一个陌生人,实在救不回来要不就算了?咱们这荒郊野岭的,万一。。。。。。
大牛也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清越妹子,我怎么感觉你认识这人呀?看你救治的手法这么熟练,像是老相识似的。
宋清越擦了擦额角的汗,苦笑道:他就是那个金饼!
金饼?大牛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瞪大眼睛,就是那个。。。。。。那个雍王?!你帮他治伤解毒,他给你金饼的那个王爷?
阿进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他就是雍王?伤这么重,等下咱救不回来,不会惹祸上身吧?
在雄南县吃吃喝喝买买买的时候,三人还觉得救了个王爷,得了那么多诊金,真的是赚大发了,想不到这么快这金饼又来给他们派发救命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