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并不是那诡异的奇怪数字结合的国际号码发来的。
但是我明显被短信的内容勾引出了泪光。
——常?我是欧阳。很抱歉,我这么自私地打扰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被你眼里的忧郁牵动了感情的缺口。你的反应,呵呵……我想说,不管你曾经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何苦纠缠于过去的痛苦中呢,昨天只是今天过去的你,你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大道理我不懂,但我想,既然我们都还活着,那就应该忘掉有点痛的过去。我想说爱你,但我怕你又暴跳如雷,所以我只能说:“我喜欢你。”我并不是你那天骂我那么得肮脏,我只是很单纯地喜欢你,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给自己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可以发掘纯洁爱情的机会好不好。
——你就是个白痴。
我流着眼泪回了过去,他都知道自己很自私,可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我根本接受不了和除了顾阳以外的男人手拉手,说那些恶心的话,甚至甜蜜地吻,恼人的拥抱。这世界。疯了。
——呵呵,每个人都是白痴,也许到消亡的那一刻,我们才能真正明白点什么。扯远了,你同不同意啊,如果你真的很拒绝,那我也只好任由梦境的折磨,不再打扰你了。
一直恐惧这种尴尬状况的我,却一直不敢将彻底决断的短信发过去。就好像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小孩,明知道面前的糖果带有剧毒,但,还是被那五颜六色的甜蜜和芳香的气息所勾引。
莫筱突然诡异地飘过来一句话:“人生苦短,我们何必纠结与过往,虽然没有机会生得微茫,死得伟大。那么何必拒绝浪漫的爱情呢?是惨烈也好,是猥琐也好,重要的是,我们真心的投入就好。”这就是她的价值观,也许真的是做个艺术家的天赋吧,她一直任由自己的感性活着,照她的话说,除非那个刘然彻底的从这颗星球上消失了,她才会忘记他。但她在说爱他的时候,心里一次次地咒着他某一天出门被车撞死,被天上掉下来的铁锅拍死,抑或被砒霜毒死。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别问,就算告诉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她。
“那你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我很懊恼她居然偷看我,而且还趴在我身边,而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追求死亡。”这是莫筱的话。比云还要淡,比风还要轻。
“呵呵,那你干吗不从阳台上跳下去啊。”我们俩就好像疯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谈论无聊的人生,那所谓的70年80年的生命。
“我不敢呀,又或者,我还没享受够。”她忧伤地钻回她的被窝里,不再理我。
——随你吧,但你别后悔。
这是我最后给欧阳发过去的一条短信,是默认还是拒绝让他自己去想吧。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告诉自己不要伤害别人,我自己也接受不了的状况下,我竟然给欧阳一个算是同意的肯定。
时间永远不会怜悯我们的伤春悲秋,它在我们以为仅仅是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其实早已滑过一个礼拜,一个月,抑或一年。
它就像安在我们脚底下的轮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可我们,并不是闹海的哪吒。
我们不可避免地被轮子剧烈运动摩擦的火焰烧伤,流星也是受不了它脚下的轮子剧烈地燃烧才死亡的吧。
第一次的甜蜜,第一次的所谓约会,第一次的尴尬,就好象身边滚滚而过的云,只是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
我忘了,抑或是我拒绝回忆和欧阳在一起的日子,他就像一颗流星,穿越我的视线时,彼此都发现了彼此,但在我还来不及许愿的时候,他就燃尽了光芒。而他,在焦急地等待我许出愿望的时间里,哀伤地陨落。
第一次约会,他来接我的时候,换下了沉闷的警察制服,他笑得那么的开心,就好像所有的阳光都集聚在他身上。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因为那一刻,我把他当成了顾阳。
迎接他的是,一个绝对华丽的阵容,莫筱林楠都像盛装的公主,而李小婉永远只能穿上她比男人还要男人的服装,饥渴地看着欧阳牵住我的手。那一刻,我的心蹦得快要挣脱胸腔。而这一切林楠都看在眼里,她毫不客气地羞辱我:“某人太饥渴了,嘴里义正词严地说不接触任何男人,等真正牵上男人的手时,就像一个恨不得想到上chuang的荡妇。”
但是我只是尴尬地低头,莫筱知道,我们永远不是林楠的对手。而且看着她们,我总觉得就像看着娘家人一样。
欧阳很风趣,我实在想不到那庄严制服下,竟然是一个比学校里的男生还要阳光活泼的心。他开玩笑地说:“哇,这场面太隆重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邀请公主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