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笑了,我以为她从失去父亲的打击中恢复了,她嘲笑我:“瞧你那熊样,就算是个男人又怎么的,老娘还怕你呀。”
于是我迅速加入了她,面红耳赤地走进浴室。一来是残存的和美女共浴的旖ni念头,二来则是她的嘲笑激起了我磨灭以久的勇气,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呀!”我哆哆嗦嗦地默念这四个字,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却好一会儿不敢睁开眼睛。说实话,进去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耳畔传来林楠戏谑的笑声,猛然,病号服被她扯开。“啊!~”尖叫声响起,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只妖孽发出的。
尖叫过后,再经过地狱一般寂静的10秒,林楠痛呼:“常?你他妈抓哪儿呢?”
我哆嗦着松开手,刚才闭着眼睛胡乱出手,只觉得抓住了一团很柔软的东西,同时,沉溺于那种触感,我情不自禁地捏了几下。林楠一丝难以察觉的呻吟飘进我的脑海,同时被自己胸部传来的异样感觉惊醒,也包括林楠的声音:“你还真色上了啊,你的胸还真是货真价实呢。”
接下来,一条滑腻腻的大腿探进双腿间,脑海里过电一般。我大口喘气,身体也退到了墙壁,我不得不睁开眼,如今已不知道谁在调戏谁了。
而林楠那只妖孽,满脸桃红地瞪着我,“呵呵呵~”好一阵缠风卷柳地笑,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声,她问我:“反应这么强烈呀,哈哈哈。对了,常?你之前,有没有和女人那个?”
我脸涨红,激烈地摇头。
她说:“那还好,否则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笑,“洗澡了,给我搓背。”她又恢复了一副公主样,颐指气使,高傲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这才是林楠,你可以打击她,可以无限制地压榨她,但她永远是坚强的,她计算机型的大脑总是会分析出减少最大伤害的处理方式。对她来说,只要有明天,那么发生在她身上的就永远是昨天,而她,不需要自作多情地回忆昨天。
这点上,我和她截然相反,我总是习惯沉溺于昨天。
很奇怪,我们俩的裸呈相见,并没有让我特别尴尬,一直不敢正视自己身体的我,也淡化了看见自己身体的难言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再看见一个女人的裸体,也没有了任何心理和生理上的状况(流鼻血)。
“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激烈地抵抗她,你的亲生母亲。”朦胧的水雾中,林楠突然说话。
我黯然地说:“我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很想她,包括做梦。呵呵,但我永远梦不见她的脸。刚才看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恨她。”
“但你不能否认,你很想念她。刚才从你的反应我就看出来。”
我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放弃了反击她的话,盘腿坐到地上。温热的水流铺天盖地地从头发上淋下来,看上去,就好像小小的水帘洞。
林楠也坐了下来,靠在我的身边,将头搁到我肩膀上,她一边用手招着水流,一边说:“还是向前看吧,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你还整天痛苦在回忆里。幼稚!”
“那你不幼稚,自己一个人去找刘然,好歹叫上我呀,最起码,我也当过混混好多年。”我愤愤地说着,手也攥起了拳头。
“你得了吧,你去,那畜牲祸害的就是两个女孩儿了。”林楠嗤笑,她叹口气,哀伤地说:“只是我想不到,莫筱居然会那样对我,起码,我也是为了她呀。她就不想想,我有那么贱吗,贱到自己送到狼嘴里?哼,这就是闺中密友啊,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说话,只是搂过她的肩膀。其实我知道,莫筱也很痛苦。这时,林楠突然哭起来,我只好竭力地安慰她。我从没见她哭得如此悲痛欲绝,于是我紧紧地抱着她,她哭到伤心时,我的眼泪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下来。
直到娃娃脸走进来,发出震天价的吼声,我们俩才醒来。
站起身,林楠白生生的身体刺得我眼睛疼。加上刚刚沐浴的效果,白里透红啊。我暗暗赞叹,经常用牛奶沐浴,真的不一样啊。也许发觉了我在偷看她,林楠很鄙夷,“看什么看,不会看你自己?”
娃娃脸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说:“烂树叶,你要正视你的性别,别给我乱来。”
回到病房,那个女人已经歪在病床上睡着,我不自觉地开始打量她,淡淡的眉毛狠狠地皱着,脸上的肉也不规则地挤在一起。“唉……”我暗暗叹口气,拿过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也缩了缩,继续沉睡。
“想叫就叫吧。”林楠在身后轻轻地说。
我摇摇头,走到阳台上,窗外的夜空,寥寥地挂着几颗星星。林楠跟过来,坐到我身边,我们俩紧紧地靠在一起。
“你打算就在这陪我坐一宿?”我问她。
她把头搁在我的肩上,长长的头发有一部分滑进我的胸口,痒痒的,“我不敢回家。”林楠淡淡地说。说着,我的衣服便被她的眼泪浸润,我无言地拍了拍她。
“要不,去弄点儿酒喝?”我兴奋地问林楠。
她也兴奋地应了声,但是她说她想喝家里的红酒。我说你得了吧,要不你自己回家喝红酒去,她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喝点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