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警车刹在巷口,探照灯的白光劈头盖脸照过来,那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我眯眼时,铁盒边缘的反光晃过小马后颈——那不是皮肤,是一道深灰色的条形码,像用激光刻进肉里的,编号格式和暗网论坛里"清道夫"的交易记录一模一样。
机会来了。
我摸出兜里的录音笔,那是陈野牺牲前塞给我的,当时他说"里面有你要的拼图"。
现在我把它抛向空中,金属外壳在探照灯下划出银弧,那弧线在我眼中一闪而过。
"操!"小马本能抬头,枪口偏移半寸。
我借势撞向他膝盖旧伤处,他痛呼着踉跄,我顺势扣住他手腕往墙上撞。
枪掉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防护服内衬——十二枚警徽碎片缝在里层,每枚都缺了一角,像被人用利器硬生生撬下来的。
"警队的败类。"我掐住他后颈的条形码,指腹能摸到凸起的刻痕,那粗糙的触感让我心中充满愤怒,"清道夫0713,对吗?"
他瞳孔骤缩,突然用额头撞我鼻梁。
血涌进鼻腔的刹那,那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听见林疏桐的尖叫:"墨!
后面——"
但那声警告被另一个声音盖过。
"小墨。"
苍老的、带着痰音的呼唤从巷尾传来,那声音如同老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
雨幕里走出个穿藏蓝外套的老太太,白发被雨水粘在额角,手里攥着块裹着红布的东西。
她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左脚明显使不上力——陈野上次喝酒时说过,他妈十年前摔断过腿。
那她走路时,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阿姨?"我松开小马,他趁机爬向掉在地上的枪,却被林疏桐用铁盒砸中手腕。
老太太走到我面前时,我闻到她身上有股艾草味,那淡淡的香气和陈野办公室抽屉里的香囊一个味道。
"阿野走前总念叨,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她颤抖的手掀开红布,露出块镀金怀表,表壳上的花纹被磨得发亮,那光滑的触感在我指尖流淌,"他说。。。这是最后一块拼图。"
警笛声更近了,探照灯的白光里,我看见她眼角的泪混着雨水往下淌,那晶莹的泪珠滑落的场景让我心中一紧。
怀表被塞进我掌心的瞬间,她的手指重重按了下我的虎口——那是陈野教我的摩斯密码,三短一长,是"小心"的意思。
林疏桐突然抓住我另一只手,她的指尖沾着照片背面的墨迹,在我手心里写:"疤痕吻合,器官证。"那淡淡的墨迹触感留在我的手心。
小马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爬,林疏桐抄起他的枪,保险栓打开的咔嗒声在雨里格外清晰,那清脆的声响让气氛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