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温差仪砸在墙角的瞬间,林疏桐倒抽了口冷气。
塑料外壳裂开的缝隙里,蓝色碎片溅在周婶脚边,那碎片飞溅的声音像子弹划过空气,老人吓得蜷缩成一团,哭声从喉咙里涌出来:"我儿子真的活着。。。。。。他上个月还往我卡里打钱。。。。。。"
我蹲下身,指尖拂过周婶手背。
她的皮肤像晒干的陈皮,粗糙而干裂,血管凸起如蚯蚓,那触感让我心生怜悯。"您儿子的身份证号是多少?"我轻声问。
老人抽噎着报出一串数字,我摸出张磊的身份证,对比最后两位——37和73,仅仅调换了位置。
"海燕计划。"我抬头时,林疏桐正盯着我,她白大褂上的血渍被窗外的光染成暗褐,那暗褐色的血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陈野三年前在笔记里写过,用身份替换掩盖真实身份,两位数字的误差足够骗过基础系统核查。"
手机震动声突然炸响,那震动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疏桐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两下,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的红更艳了。"地下诊所。"她把手机转向我,监控画面里,张磊穿着深灰外套,低头避开摄像头,后颈露出片苍白的皮肤——和三年前那具无名尸后颈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
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喉,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几乎窒息。
我抓起桌上的证物袋,张磊的工牌在袋底闪着冷光,那冷光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我。
林疏桐的手按在我背上,体温透过布料渗进来,那温热的触感让我感到一丝安慰:"需要我跟你一起——"
"守着周婶。"我打断她,指尖已经扣住门把。
走廊里的风灌进来,吹得床头的病历本“哗啦”翻页,最后一页停在"含钨蓝漆"的检测结果上。
门被我拉开的瞬间,周婶的哭声撞进耳朵,那哭声凄惨而绝望,像一把重锤敲击着我的心:"小墨。。。。。。我儿子真的。。。。。。"
我没回头。
电梯显示停在负一层,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次第亮起,那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为我指引着未知的方向。
地下诊所的铁门在拐角处投下阴影,那阴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
我摸出兜里的温差仪——是备用机,屏幕幽蓝如夜,那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金属门把手上还带着余温,那温热的触感让我有些诧异。
我侧耳,里面传来器械碰撞的轻响,混着若有若无的呻吟,那声音像鬼魅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指节即将叩响门板的刹那,我瞥见门底缝隙里漏出一线光。
有什么东西在光里闪了闪——像是工牌的金属边缘,泛着和张磊身份证暗纹一样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