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那白光像一颗耀眼的流星。
我拽着林疏桐扑向墙角,子弹擦着她发梢钉进墙里,木屑溅在周婶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还在盯着窗外呢喃:"红影子。。。动了。。。"
"沈警官,您的螺旋纹马上会覆盖大脑。"灰鸦的笑声从客厅的老式收音机里炸出来,电子变声器扭曲得像金属刮擦,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破解了周婶的记忆?
可笑——整座城市的人都在喝我的药,他们的记忆早被我捏成了橡皮泥。
等你彻底被螺旋纹侵蚀。。。。。。"
"去你妈的橡皮泥。"我咬着牙扯下衬衫下摆。
刚才在窗台蹭到的蓝漆正顺着皮肤逆向流动,从手腕到胸口拉出螺旋轨迹——这不是普通的油漆,是固化剂的载体。
陈野笔记里夹着的那张水厂设计图突然浮现在眼前,他用红笔圈着的"高温分解阈值"四个字,此刻烫得我心口发疼。
我抄起温差仪砸向厨房的燃气热水器。
金属撞击声里,蓝漆在我皮肤上骤然炸裂,像泼开的墨水,那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林疏桐惊呼一声抓住我的手腕,我却盯着皮肤下若隐若现的蓝光——那是城市地下管网的投影,螺旋状的管道图沿着血管蔓延,最后汇聚在市中心的位置。
"陈野早就算到了。"我对着炸响的警报声喊,喉咙像被砂纸磨过,疼痛难忍,"他用自己的命做饵,就是要让我在螺旋纹覆盖全城前找到分解方式!"
周婶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她的手不再冰凉,掌心汗津津的,像回到了三年前我刚搬来那天,她端着热汤敲我门时的温度。"小沈,"她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焦距,"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她扑过去抱住周婶,我看见老太太眼角有泪滚下来,滴在那张老警徽的照片上,那泪水在照片上晕开了一片。
陈医生的脑波仪还在尖叫,但这次的波形不再混乱,逐渐凝成稳定的螺旋——那是记忆锚点被重新加固的信号。
"去诊所。"我扯下墙上的雨伞,伞骨在风里发出咯吱声,像老人的叹息,"陈野留了磁道恢复仪在那里。"
林疏桐背起周婶,陈医生抱着脑波仪,我们撞开被雨水打湿的门。
风卷着雪灌进来,我最后看了眼厨房的自来水龙头——淡蓝色的螺旋纹正在高温下缓缓消散。
诊所的霓虹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像一颗闪烁的星星。
我摸出兜里的磁道恢复仪,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那温度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当插头插进主机的瞬间,蓝光在屏幕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