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扫过一排排液氮容器,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所有容器的底部,都有大约0。1毫米的纤维差异。扫描结果显示,这是特制尼龙丝,高强度,耐超低温……是我母亲当年在器官黑市的卧底报告里,最后提到的那种材料!”
母亲。
这个词像一把锥子,刺进她的心脏,也刺进了我的。
我们两个人的过去,我们父母的死亡,就像两条被强行扭曲的线,在此刻被这个冰冷的仓库死死缠绕在了一起。
林疏桐猛地站起,从实验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金属刀身映出她决绝的面容。
她眼神如刀,走向那条与我后颈刻痕对应的锁链。
没有丝毫犹豫,她将锋利的刀尖狠狠刺入锁链的环扣间隙。
“滋啦——”一声轻微的电火花爆开,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塑料味。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的思绪,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如同被雨水冲刷的油画。
取而代之的,是三年前那个我永远不愿再回想的雨夜。
斑驳的墙壁在暴雨中泛着油光,溅射状的血迹分布图在手电筒下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湿水泥混合的腥气。
我甚至能听见雨滴砸在尸体白布上的“啪嗒”声,以及我自己沉重的呼吸。
那个被我亲手盖上白布的、错误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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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清晰地在我眼前重现?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断了我的幻觉。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编号为137的液氮容器正在发生逆向溶解。
它不是融化,而是像被时间倒放一样,从液态的氮气和冰霜,重新组合成坚固的金属外壳,每一块金属板拼接时都发出“咔咔”的机械咬合声。
一个半透明的、由磷光构成的男人身影,从那个正在重组的容器中缓缓升起。
他的轮廓、他的身形、甚至他眉宇间那份熟悉的冷峻,都和我记忆深处的父亲一模一样。
“沈墨。”那幻影开口了,声音空洞而威严,仿佛从地下深处传来,带着低频的共振,震得我耳膜发麻。
“你终于来了。当年我故意在鞋跟的墙灰里留下那0。01摄氏度的温度差,不是失误,而是给你留下的路标。我就是要等你来,破解这个由我亲手设下的时空悖论!”
话音未落,他那由光影构成的身体突然实体化,一把抓住了身边的一条发光锁链。
锁链在他手中发出痛苦的嗡鸣,像是被高压电流贯穿,表面的蓝光剧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