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完美无瑕。
太完美了。
是我自己的微观痕迹特征构成了这些字母。
“陈警监”。
我的敌人竟然是我深爱的人的模样。
屏幕边缘的冷凝水,有3摄氏度的温差——即使在这疯狂的情境中,也只有我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林疏桐没有闲着。
她把光谱仪对准天花板。
仪器嗡嗡作响。
有了连接,和我脖子上的某个东西有了关联。
这一令人不寒而栗的确认表明,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接着,是那个瓶子。
一小瓶磷化物药剂,放在局长的桌子里。
标签上的日期——她母亲去世的日子。
痛苦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被坚定的神情所取代。
瓶子底部是局长的警员证。
他是最终的背叛者吗?
我别无选择。
一块克莱因瓶碎片——这是唯一的办法。
注射的时候,我有一种投降和终结的感觉。
世界扭曲、变换。
然后,我看到了他。
一个幻影,我父亲的幽灵出现在局长椅子的阴影里。
接着,传来一声破裂声,一声碎裂声,打破了寂静。
我转过身。
是林疏桐。
她的左手——正在结晶,像冰一样,但几何形状十分精确,皮肤变得半透明。
在结晶的肉里刻着一系列数字。
一个0。1毫米的纤维序列号。
那幅由我的血液构成的冰冷星图,在死寂的空气中稳定地悬浮着,每一个光点都像一枚钉子,将我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
它没有名字,没有星座的划分,只有一个清晰得令人不寒而栗的指向——市警局大楼,第十七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