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一股疯狂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猛地扯开衬衫,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
疤痕的中心,正是那枚声纹终止码的物理定位点。
我几乎是凭借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将胸口的疤痕对准了青铜密室穹顶正中央一个不起眼的铆钉。
“父亲警号的磨损角度……指向的就是这个终止码的相位差!”我嘶吼出声,这不再是推理,而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确认。
那个铆钉,那个角度,与父亲警号上的磨损痕迹,构成了一个精确到微秒的相位差,一个只有他和我才能理解的坐标!
没有丝毫犹豫,我从腰间拔出勘探刀,锋利的刀刃划破掌心,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
我用尽全力,将手掌中的鲜血奋力喷向密室的正下方地面!
血液没有四散飞溅,而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在光滑的青铜地面上迅速游走、汇聚、勾勒。
一个复杂而诡异的符号结构在血色中浮现——那是一个在三维空间中展开的、完美的克莱因瓶结构。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个由我的血液构成的结构,它的DNA序列,竟然与我自身档案中的DNA序列,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完全镜像的对称关系!
就好像,我与地面上的这个血色倒影,互为虚实。
与此同时,被吸力拉扯着无法动弹的林疏桐,她晶体右臂上滴落的蓝色磷火,也正好溅落在那血色结构的边缘。
当我的血液与她的“血液”——那闪烁着量子能量的磷火——在镜像克莱因瓶的交汇点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个青铜密室的墙壁,开始“流汗”了。
一滴滴、一片片淡蓝色的液体,从那些严丝合缝的青铜壁上缓缓渗出,带着一股刺鼻的、类似杏仁的甜腥味。
它们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条溪流,缓缓流淌,整个密室仿佛变成了一个正在哭泣的金属巨兽。
“这是……”林疏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失神地盯着那些蓝色液体,“这是磷化物终止剂!我母亲……她被灭口时,体内注射的就是这种军用级别的生物终止剂!”
恐惧和愤怒让她浑身颤抖,她猛地俯下身,不顾一切地将便携式光谱仪对准了其中一滩蓝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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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一行数据飞速闪现。
林疏桐的呼吸停滞了。
“纤维序列号……F-734B……”她用气声念出那个编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可能……这个序列号,和我父亲法医笔记里记录的、从母亲遗物中发现的未知纤维序列号,一模一样!”
所有的线索,我们各自背负的血海深仇,在这一刻被这诡异的蓝色血液彻底拧合在了一起。
我看着地面上那个由我鲜血构成的镜像克莱因瓶,又看了一眼墙壁上不断渗出的蓝色毒液,一个疯狂的念头驱使着我。
我捡起一块刚才被能量冲击震碎的克莱因瓶玻璃碎片,用尖锐的断口,狠狠划向地面上那个血色结构的中心!
“吱嘎——”
刺耳的摩擦声中,坚硬的青铜地面竟被划开了一道裂缝。
裂缝之下,不是实心的地基,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扑面而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液氮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