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地伸出手,将一张从服务器打印出来的车库地砖结构图与我的疤痕对比。
纸张边缘粗糙,墨迹未干。
地砖长年累月形成的磨损角度,与我心脏上疤痕的弧度,完美吻合。
“走!”
我们像两头发狂的野兽,冲出地下机房,沿着另一条紧急通道冲向地下车库。
沉重的防火门被撞开,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
一股夹杂着金属和液氮特有气味的寒气迎面扑来,刺得鼻腔生疼,肺部仿佛被冰针穿刺。
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停止了呼吸。
巨大的地下车库里,没有一辆车。
数百个巨大的圆柱形液氮容器,如同冰冷的巨茧,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们表面结着白霜,指尖轻触,寒意直透骨髓。
内部传来微弱的、仿佛心跳般的嗡鸣,低频震动通过地板传入脚心。
每一个容器上,都用激光蚀刻着一个独一无二的警员编号。
整个警局,都在这里。
林疏桐的目标很明确,她直直地冲向最中央的那个、唯一没有编号的容器。
就在她那只晶体化的左手即将触碰到容器冰冷表面的瞬间,她的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缓缓翻转过来,掌心朝上。
在那片因为激活了服务器而变得更加剔透的手腕内侧,一行全新的编码,在磷光的催化下,正从血肉之下缓缓亮起。
那不是数字,也不是序列号。
那是一段声纹终止码的螺旋序列。
一段……与我的dNA序列,完全吻合的声纹终止码。
一种低沉的嗡鸣声,开始从她晶莹剔透的手掌和那个巨大的液氮容器之间产生,空气仿佛都在这共鸣中微微震颤,一丝幽蓝色的磷火,在她指尖与容器表面之间,悄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