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便利店方向传来喊叫声。
穿橙色工作服的女人缩在消防栓后,怀里抱着个铁皮钱箱,指甲缝里嵌着黑黢黢的胶质。
那胶质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认得她——环海站的老收银员,上个月我来查监控时,她还絮絮叨叨说“现在年轻人都用手机支付,现金都生灰了”。
“那个男的。”王姐见我走近,钱箱“当啷”掉在地上,纸币撒了一地,那声音在火场的嘈杂声中显得格外清脆。
“三天前晚上十点,戴左耳护具的男人,说要加‘能烧得特别旺’的油。”她盯着自己的指甲,声音发抖,“我给他调了柴油汽油混油,1200块现金……”
我蹲下身捡起一张百元钞。
边角粘着个银色挂坠——螺旋纹,和暗网论坛里灰鸦的头像一模一样。
那银色挂坠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钱上的。”王姐突然捂住嘴,瞳孔剧烈收缩,“他付钱时,挂坠蹭到了钱。”
紫外线灯扫过她的围裙时,光斑在一处停住。
我眯起眼——藏青涤纶纤维,和警队夏装制服的材质分毫不差。
“最近谁来过后台?”我抓住她手腕,力度大得自己都惊了,“穿警服的人。”
“张队前天来查消防!”王姐被我捏得直抽气,“还有。。。还有技术科小刘,说要导监控。”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衣袖。
燃烧的加油机后传来低笑,像石子投入深潭,荡开层层回音。
那低笑阴森恐怖,让我后背发凉。
“你永远猜不到真正的运输路线。”灰鸦的声音混着金属熔化的嘶鸣,“拼图师,你连第一块都没拼对。”
我猛地转身,加油机残骸后只有跳动的火苗。
那火苗在雨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手按在腰间的温差仪上,突然想起什么——蹲下将仪器贴在地面。
那地面冰凉潮湿,仪器贴上去时,传来一阵寒意。
数值疯狂跳动:地下管网温度比表层高17c。
我心中暗自思索,一般情况下,温度有这样的差异,很可能是有车辆经过,而且油箱里的油被抽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成了引火的幌子。
“两小时前有车经过。”我对着林疏桐喊,“油箱里的油被抽走了一部分,剩下的。。。是引火的幌子!”
“沈队!”远处传来李大海的喊叫声。
他举着对讲机,雨水顺着天线往下淌,“指挥中心老徐说——”
“说什么?”我扯过对讲机,火场的轰鸣声突然模糊。
“环海站起火是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