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鸦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突然松手,老徐像滩泥似的滑下去,撞翻了脚边的金属盒。
盒盖弹开的瞬间,我裤袋里的螺旋纹挂坠突然发烫,那滚烫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仿佛要灼伤皮肤——两个挂坠的螺旋纹路在冷光下重叠,竟拼成了完整的海燕图案。
"海燕计划。。。"林疏桐的声音发颤,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恐惧。
她蹲下身捡起老徐的挂坠,紫外线灯从她白大褂口袋滑出来,在地面投下淡紫的光,那柔和的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我顺着那光看过去,冰柜底部的缝隙里卡着半截蓝漆碎屑,和面包车上剥落的那片,磨损角度分毫不差。
"沈墨。"林疏桐的手指按在冰柜缝隙上,指甲盖被冰碴刮得泛白,那冰冷的冰碴割着指甲,带来尖锐的疼痛,"这台冰柜的门轴。。。"
警报声突然从头顶炸开,那尖锐的警报声如同恶魔的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灰鸦趁乱撞开林疏桐,我扑过去拽他脚踝,却被他用枪托砸中伤口,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老徐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挂坠,两个螺旋纹在他掌心拼成完整的海燕,而海燕的眼睛位置,正对着冰柜锁孔。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冰柜缝隙时,我正盯着老徐掌心那枚发烫的螺旋纹挂坠。
淡紫光晕突然在金属门框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她的指尖猛地掐进我胳膊,那尖锐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沈墨!
螺旋纹磨损角度——"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急诊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感到一丝安心,"和灰鸦左耳护具完全吻合!"
我猛地抬头。
灰鸦半侧着脸,左耳那截裹着黑色皮质的护具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那冰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冷酷和无情。
他似乎被这声喊惊到,枪柄在掌心转了半圈,却没急着扣扳机——这是个破绽。
林疏桐的指甲几乎要戳穿我的皮肤,她另一只手攥着手术刀,刀尖还抵在老徐颈侧的动脉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看冰柜上的血迹凝固方向!"
我顺着她的视线扫过最近的冰柜。
暗红血滴从顶部锁扣往下淌,在结霜的金属表面拉出细长的尾巴,那血滴在金属上流淌的痕迹,仿佛是生命流逝的轨迹。
正常凝固的血迹该是圆钝的,可这些血尾却像被什么力量扯着,末端突然收细成针尖状。"液氮气流。"我喉咙发紧,三年前陈野在笔记里画过这种痕迹——器官运输箱启动时,制冷系统会喷出高压液氮,形成向下的气流。
"叮——"温差仪在我掌心震动,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那强烈的震动和尖锐的声音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林疏桐的白大褂被穿堂风掀起一角,我瞥见仪器屏幕上的温度曲线像被刀割似的往下跳,那急剧下降的曲线让人感到一丝不安,"地下管网温度骤降,他们正在用尸体运输——"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肩胛处的伤口,结痂的蓝漆边缘突然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我感到一阵刺痛,"灰鸦的子弹里掺了螺旋纹挂坠的金属粉末,他要我——"
"要你当钥匙。"灰鸦突然笑了,他把枪往老徐头上一抵,老徐的喉结在枪口下抖得像筛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陈野那蠢货用液氮冻住自己的肝脏当诱饵,三年前我就该把他的芯片挖出来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