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炸响的瞬间,我差点把分样筛砸在地上。
张队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根烧红的针:“老徐的档案里有安康诊所的医疗券!”老徐是三年前坠楼的户籍科科长,局里一直当意外结的案。
那电流杂音在寂静的诊所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命运的警告。
我猛地抬头,看见墙角服务器闪着幽蓝的光,那光让我想起林疏桐说的,我伤口纹路和陈野磁道图一样的事。
那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摇曳,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陆明用内鬼渠道获取器官。”我抄起磁道恢复仪砸向服务器,金属碰撞声里,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陈野临死前塞给我的磁道图,边缘有块焦痕,和现在服务器外壳的灼痕一模一样;三年前误判的连环杀人案,现场每具尸体的器官都不翼而飞。
那金属碰撞声震得我耳膜生疼,仿佛要把过去的记忆都唤醒。
“再用火场销毁证据!”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服务器迸出火星,照见林疏桐眼里的光,像当年解剖室里,我妈遇害现场那面沾着墙灰的墙。
火星四溅,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罪恶的大火。
后颈突然贴上冰冷的金属。
那温度比墙里的42c还烫,烫得我太阳穴突突跳。
陆明的呼吸扫过耳尖,带着股淡淡的来苏水味——和他诊所里的消毒水一个牌子。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全身一僵,一种死亡的威胁笼罩着我。
“沈警官。”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像在问病人要不要加片药,“你猜,是你的拼图快,还是我的子弹快?”枪口缓缓下压,抵住我后脑最软的那块骨头。
我听见林疏桐急促的呼吸,听见服务器短路的滋啦声,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耳膜发疼。
墙里的温度还在往上蹿,42。5c,43c,像有人在墙的另一边,用最烈的火烧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而我知道,陆明的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
此刻,我心中除了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对真相的执着,我不能让陆明的阴谋得逞。
陆明把枪管压得更紧了,后颈的皮肤被金属棱线硌出一道红印。
他带着来苏水味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尾音却带着某种病态的温柔:“2021年7月15日的医用酒精批次——你猜我为什么留着?那是小柔最后一次清醒着喊‘爸爸’时,我给她调的退烧擦剂。”我喉咙发苦。
陆小柔是他女儿,是三个月前碎尸案里被烧得只剩半枚指纹的受害者。
原来他所谓的“最后希望”,是用那批掺了纵火剂原料的酒精,把亲生女儿的尸体烧得面目全非,彻底抹除器官被摘取的痕迹。
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悲哀,对陆明的罪恶行径感到无比的痛恨。
我的指腹在温差仪的裂口里摸到锋利的塑料茬。
这台仪器刚才砸墙时外壳崩了道缝,此刻裂开的边缘正抵着我的掌心——就像陈野临死前塞给我的磁道图,边缘也有类似的锐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