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自思忖。
"小柔。。。。。。"
陆明的声音从坍塌的缺口处传来。
他半边脸沾着血,枪还握在手里,却垂着指向地面。
我这才发现他的裤脚在滴血,应该是被钢筋扎穿了腿,那血“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血泊。
可他的眼睛死死锁着陆小柔,喉结动了动,像条濒死的鱼:"爸爸的卡车没烧你的心脏,爸爸只是。。。。。。"
"就是在烧!"陆小柔突然尖叫,指甲抠进墙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听见了!
卡车油箱里的火在咬我的心脏,和妈妈手术台上的火一样!"
林疏桐的手术刀"当"地掉在地上。
她猛地拽住我的胳膊,指尖冷得像冰,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她的声音在抖,"陆明妻子当年死于手术台火灾,病历写的是酒精罐泄漏。
可我看过现场照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燃烧痕迹是环形的,和这焚化炉里的。。。。。。"
"够了。"
陆明的枪抬起来了。
他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枪口不再下垂,而是缓缓对准了我。
腿上的血还在淌,可他跪坐在瓦砾里的姿势突然稳得像块石头。
陆小柔还在哭,可他像是听不见,只是盯着我后颈溃烂的伤口,盯着我手里的温差仪,轻声说:"三年前陈野在你后颈种的蓝漆,现在该沸腾了吧?"
后颈的灼痛骤然加剧,那疼痛如同万根钢针同时扎进肉里。
我这才意识到,从蓝漆开始溃烂的那一刻起,陈野设的局就已经启动——他不是要我找真相,是要真相顺着这道伤口,自己爬进我脑子里。
"液氮罐的呼吸频率。。。。。。"
陆明的枪口贴上我后颈溃烂处时,我听见他这么说。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恍惚间,我看见林疏桐举着手术刀冲过来,周医生在喊什么,陆小柔的哭声刺穿耳膜。
而焚化炉的启动键就在我手边,只要按下,所有的证据都会随着高温灰飞烟灭——可陆明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
通风管里的火舌舔到了控制台,那火焰发出“呼呼”的声响,数据导出进度条刚跳到99%。
陆明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铁锈味的血,那血腥的味道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而我后颈的蓝漆,正在他枪口的压迫下,发出细微的沸腾声。
陆明的枪口陷进我后颈溃烂的蓝漆里,每一丝压力都像在往伤口里钉烧红的钢针。
他的呼吸带着血锈味喷在耳后,说出的话却比液氮还冷:"液氮罐的呼吸频率,是给小柔维持器官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