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埋在膝盖间,头发黏成一绺绺贴在颈后,病号服肩头有暗红色污渍,分不清是血还是锈。
铁笼落地时发出闷响,她猛地抬起头,瞳孔在手电光下收缩成针尖——那是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才有的反应。
"姐姐。。。。。。"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干涩而沙哑。
我手腕一紧,林疏桐已经挡在我前面,手术刀抵住铁笼缝隙。
少女突然去摸怀里的东西,动作太急,一个硬壳本子“啪”地摔在我脚边,封皮被雨水泡得发胀,我瞥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陆小柔。
少女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棉线,冰冷而微弱。
我蹲下身去捡画本时,后颈的追踪剂还在发烫——那是三年前陈野给我植入的定位芯片,只有遇到他设下的特殊信号才会灼烧。
我心中不禁疑惑,这特殊信号究竟与眼前的少女和整个事件有着怎样的联系。
“陆小柔”三个字在封皮上洇开,像团化不开的血,我指尖刚触到硬壳,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污渍,“你、你是来救我的?”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啪”地打在她手腕上。
白大褂袖口被雨水浸得透湿,她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捏着少女的胳膊往光下送。
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声音比雨声还轻:“肌松剂代谢残留。。。。。。”她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那里总装着便携式毒理检测卡,“代谢周期显示,七十二小时内被注射过三次。”
“移植者?”我脱口而出。
三年前焚化炉案里,受害者都是器官移植的供体,他们体内都检测出过量肌松剂——为了让器官在摘取时保持鲜活。
少女突然抖得像筛糠,病号服下的肩胛骨顶出两个尖,“他们说……说我姐姐会来接我。”
此时,我刚得知少女可能是移植者,心中疑云密布,担忧着她的遭遇和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而就在这时,温差仪的蜂鸣再次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似乎有更大的危险在逼近。
我抄起仪器对准地面,屏幕上的温度曲线像被踩断的蛇,从15摄氏度暴跌至8摄氏度,“地下三层的温差在扩散。”陈野笔记里写过,密闭空间温差异常扩散只有两种可能:积水渗透导致结构失稳,或是有人在下方破坏支撑。
我拽住少女的胳膊往楼梯口跑,她的骨头轻得像根芦苇,“林医生!”
林疏桐的手术刀已经插回腰间的皮质刀套,她扯住我另一只手,伞早不知甩到哪去了,雨水顺着她发梢滴进后颈,凉飕飕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楼梯承重梁有裂痕!”她指节抵着墙面,潮湿的墙皮簌簌往下掉,“刚才踹门时震动过,现在再跑楼梯……”
走廊尽头突然亮起一片冷光。
我和林疏桐同时刹住脚。
整面墙都是镜子,雨水顺着镜面往下淌,把少女的影子扯成无数道,每道影子都在发抖。
林疏桐摸出手术刀,刀尖挑起最边缘的镜框,“看这里。”铜制边框内侧刻着极小的数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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