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旧是海风呼啸的声音,裹挟着在篝火旁被烤得噼里啪啦的轻响。
经过这几天对午夜闪闪的心理疏导,也帮她理清了未来的方向,无序心里清楚——自己该说的、该提点的,都已经说完了。
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篝火旁的沙粒,那些细沙瞬间化作几颗圆润的奶糖,又轻轻滚回午夜蹄边。
“言语终究是软的,小不点儿,”他语气依旧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藏着通透的清醒,“如今这安稳只是暂时的,一场注定会打响的战争,才是真正能磨出你性子的试金石——这可不是我能帮你躲过去的。”
说罢,他起身时衣摆轻扫过沙地,没留下半分痕迹,依旧是那副优雅从容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谈论战争,只是在点评一块甜度刚好的蛋糕。
“那么,我的‘疏导任务’,也算圆满收尾了。”
“……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小不点儿。”
无序说罢,指尖轻轻一旋,那枚还泛着暖光的甜球便飘到午夜蹄边,稳稳落在她之前捏的木签上,瞬间化作一颗裹着金箔的糖粒,映着篝火闪闪发亮。
他慢悠悠抬手,理了理袖口——哪怕是龙马形态,指尖划过衣料的动作也带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仿佛不是告别,只是去隔壁茶会赴约。
“可别把这颗糖弄丢了,”他勾了勾唇角,眼底藏着点狡黠的笑意,却没了之前的调侃,只剩温和,“下次再想找甜的,说不定它能帮你‘钓’到点好东西。”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弹,营地里那些之前被他变成“带翅膀石子”的灰粒忽然都飘了过来,绕着他周身转了圈,慢慢化作细碎的糖丝光蝶——粉的、蓝的、金的,翅膀扇动时还落着甜甜的细粉,像把之前军营里的笑声都裹进了光里。
龙马先生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得像在宫廷宴会上行礼,却没碰地面分毫——那些光蝶托着他的衣角,慢慢将他往上抬了点。
“那么现在到了真正告别的时候,我肯定要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仪式感,对吧?”
他转头瞥了眼午夜蹄里的糖链,又笑出了声:“等等,对了,营地里那些士兵的木勺糖丝,我可没忘——下次他们再拿勺吃饭,说不定会尝到樱花味的甜,就当是我留的小纪念。”
话音刚落,光蝶忽然齐齐振翅,带着他化作一道淡紫色的光痕,没入夜空时,还轻轻撒下一把糖纸做的小星子——落在午夜的鬃毛上,沾着点奶香味,像刚才他偷偷放在士兵勺柄上的糖丝那样,软乎乎的。
风里还飘着他最后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带着点优雅的尾音:“下次见面,可别让我看见你还攥着糖丝发涩啊,小不点儿——”
午夜抬手接住一片落在蹄心的糖纸星子,蹄尖还留着光蝶的暖意。
抬头时,夜空里的光痕已经淡了,只剩营地里的篝火还在噼啪响,远处士兵们的笑声隐约传来——大概是又发现了勺柄上的甜,而她蹄边的木签上,那颗金箔糖粒还亮着,像无序留下的、没说出口的温柔。
“这颗糖……还是先留着好了。”
糖果被一层五颜六色的牛皮纸包裹着,十分精致,可它毕竟是混沌大王送的——嗯,午夜闪闪也不知道拆开它,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所以还是保持原样为好。
——
一个月后。
硝烟裹着沙粒打在断墙上,溅起的碎石又被扎贡的嘶吼震得滚向战壕,南风镇沦为了一片狼烟四起的战场。
暮光闪闪的角尖还凝着淡紫色的魔法光晕,可那层护着全镇的防御屏障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刚才扎贡潮涌般扑来时,最前排的暗魔法弹几乎要将屏障撞碎,她鬃毛上的光泽暗了大半,蹄尖按在发烫的魔法阵纹上,指节都在微微发颤。
“西侧战壕快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