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转过脸去,背对着他。祝怜青好像气笑了,虎口卡住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白皙的肌肤,迫使她仰起脸直视他,继而俯身逼近:“看着我。”“神经病。”指腹碾过红润的唇瓣,祝怜青的眼底情绪翻滚。“宝宝,你骂起人来真可爱,不过,我更想看你哭。”“哭起来更好看。”另一只手攥住江梨的腰,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脸上。“你觉不觉得我像三”江梨用力推搡:“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有病吗?”祝怜青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笑:“嗯,我是有病。”“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江梨挣脱不开,也放弃挣扎,任由他抱着。他似乎比以前更粘人了。祝怜青的小公寓在青藤巷,两侧的树荫蒙蔽了楼房围栏。车停在车库里。司机先下车,随即开走旁边那辆车。“祝怜青……”祝怜青推门下车,一直牵着江梨的手进入公寓。一室一厅的loft,高挑开敞,客厅连接着开放式厨房,沙发上摆着几个猫猫抱枕,旁边的卧室有整面墙的落地窗,能看见窗外的风景。祝怜青松开江梨的手,走到吧台倒了一杯橙汁。“喝点。”江梨冷眼瞧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过,和他分手,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也告诉过你,我和他是不可能分手的。”祝怜青缓慢地喝掉一口,暗想,还挺硬气,比以前有骨气多的。“好,晚上想吃什么”江梨被他转移话题的功夫打得措手不及,原地愣了好几秒。祝怜青轻描淡写地揭过:“冰箱里还有虾仁,南瓜苹果粥喝么”南瓜苹果粥,她都好久没喝过了。江梨沉默着,祝怜青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放进水池里洗净。“投影仪上有部喜剧,你爱看的。”江梨彻底懵了,愣愣地站着。见她没动,祝怜青放缓了声音,带着几分温柔:“怎么,口味又变了”“你……什么时侯放我回去”“吃完晚饭。”“有什么想吃的”江梨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上一世的祝怜青和她说话口吻也这样,无限的宠溺、包容。“没有。”她小声应着。祝怜青打开投影仪,“自已看,我先让饭。”江梨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瞥过门口,计划着找个机会离开。身后传来切菜声。江梨心跳如擂,想着直接冲到门口逃跑,可祝怜青就在她身后几米处,轻而易举便能追上她的步伐。江梨的手搭在膝盖上,指节泛白,猛地站起,一步没走,可祝怜青已经走到身边。“去哪?”他直勾勾盯着她,极具压迫感。江梨怂了,颤着声说:“去卫生间,在哪”祝怜青指向左边:“卧室里。”江梨垂眸,疾步向卧室走去,刚进去瞥见整面落地窗愣了几秒,随后进入卫生间,冲了一把凉水。镜子里女孩的眼睛带着无辜的湿意,睫毛又长又密,脸上挂着未干的水渍,泛着红。等她出来,祝怜青已经在熬粥。“一会尝尝。”她也不知道祝怜青为什么要突然让饭给自已吃。“嗯。”听到女孩的应声,祝怜青嘴角弯起。一部喜剧电影放了一半。窗外,太阳渐渐落下,天边染出一片绚丽的晚霞。江梨走到窗边向外看,郁闷的心情得到一丝舒缓。街道上车来车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斑马线上重叠在一起。江梨回头,穿着围裙的祝怜青映入眼帘,他还在认真地让饭。“过来搭把手。”闻言,江梨慢吞吞挪了过去。祝怜青盛出一碗粥,用调羹搅拌一会后递给江梨:“尝尝。”江梨接过,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好喝吗?”他眼里藏不住的期待。江梨尝了一口便愣住,这味道太熟悉了。拿着调羹的手渐渐发抖:“好、好喝。”“那就多喝点。”再听他的话,竟听出几分森然。江梨木着身子,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祝怜青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笑了声:“很难吃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好吃。”祝怜青也不打算揭穿她,他倒要看看江梨还能装多久。江梨放下碗,硬着头皮试探道:“等我吃完饭就回家。”祝怜青收回视线:“行。”江梨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却怎么也没想祝怜青真的回来了,只能装作没察觉的样子,勉为其难地回应。祝怜青握住她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将人笼罩在怀里,下巴垫在她的细肩上,说话时,灼热的气息撒在脖颈处。“一会简单吃的。”江梨的心跟着他的语调一颤一颤的,只能盼着能早点吃完饭回家去。“嗯。”祝怜青搂住她的腰:“宝宝,还要吃小炒青番茄吗?”江梨沉默了。得不到女孩的回应,男人咬上她的耳垂,江梨下意识地嘤咛一声。娇气的像只小猫。祝怜青眼神戏谑:“怎么不说话?不爱吃了么?”江梨闭上眼又睁开,深吸一口气:“没有。”怀里的女孩身L发颤。祝怜青的心情好上几分。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明明只过了几分钟,江梨却觉得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透骨的寒冷。祝怜青握着她的手搅翻炒锅里的菜。半晌,他开口:“去看电影,这里不用你帮忙。”“好、好。”江梨软着腿坐在沙发上,泛白的指关节紧紧攥着抱在怀里的抱枕。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祝怜青的声音:“过来吃饭。”回过神的江梨思绪依然一团乱麻,小步挪到餐桌边。祝怜青脱下围裙,端着菜放到桌上。“先吃,吃完我送你回家。”江梨听到这话,更加放松了些,果然装作没认出重生后的他还有点好处的。“嗯!”江梨点头,如水的眼睛炯炯地望着他,“你也吃。”他快点吃完才能送自已回家。祝怜青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双筷子。江梨接过筷子,夹起虾仁放进嘴里,更笃定是二十五岁的祝怜青回来了,十八岁的大少爷哪会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