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两个字刚落下一点,祝怜青倏地撕掉一整页重新落笔:想念她回来的第二天。生日快乐,江梨,我买下了南非钻石矿送你,以后每年都向你求一次婚,好不好?——2024。6。20祝怜青盯着日记本似乎看到江梨嘴角弯着两个小梨涡,脆生生地答应他:“好呀!”她肯定会欢喜极了。——次日一早,祝怜青醒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早饭也没吃就去了公司。早上九点是他上班的时间,江梨那边已经凌晨三点。关衡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小祝总,咖啡。”祝怜青皱眉,周身的气压又低了些:“换了,换成曼特宁咖啡。”关衡微怔,“好。”随后走出办公室,来到茶水间重新泡上一杯咖啡。月月小步挪到他身边,嬉皮笑脸道:“小祝总不是从不喝这么苦的咖啡么?”“谁懂呢。”关衡无奈应着,“说不定这苦咖啡都比不上他现在心里的苦。”月月好奇地盯着关衡,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该不会分手了吧?”关衡忙打断她的话:“你这就是阴谋论,两人这四年感情你不是见过?”月月若有所思地歪头:“小祝总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江小姐身上,你说小祝总会不会面对我们时是清冷不可高攀的霸总,面对自已女朋友就是个粘人小狗?”关衡略有深意地注视着月月:“少看点小说。”月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语气不记:“那你不如直接告诉我,省得我继续猜测。”关衡哼笑了声:“传出去的闲话都不关我的事。”“你!”月月回到自已工位,扫视一圈投过来的好奇眼神摇了摇头,她也没打探到消息。祝怜青看了眼时间,今天是江梨的二十二岁生日。他犹豫着在江梨的社交媒L账号下留下一句“生日快乐”,期待着江梨的点赞,却很快发现已经淹没在评论里。祝怜青自嘲地笑了笑,不死心地发了一遍:“生日快乐。”又很快消失在评论区里,一起淹没的还有他期盼的心。江梨还在睡觉。等她醒来,洗漱结束后,换上一件棉白色裙子,便听见敲门声。“来啦~”江梨开门,是尤利娅。“尤利娅奶奶!”尤利娅由衷夸赞道:“奥萝拉真漂亮,要和我一起吃早饭吗?你住的房子里什么食物都还没采购。”江梨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好~”“这里的苹果卷味道不错,还有盐面包,可以尝尝,如果吃不惯,我们就去维也纳的华人超市买些食品。”江梨惊喜道:“谢谢尤利娅奶奶。”江梨跟着尤利娅走向附近餐厅,突然听见一句熟悉的“牛啊”转头看过去,湖边站着不少华人在拍照。“这里华人很多么?”尤利娅丝毫不意外,“嗯,来这边旅游的华人很多,你要是需要钱可以让当地导游,顺便学一下德语。”“最好先练习下弹舌。”尤利娅示范一次,江梨笑出声,跟着尤利娅学习弹舌,“好难~”嘴上说着很难,可觉得很新奇。尤利娅悄悄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很开心并没有困扰,直言道:“阿梨,要直白地表达自已的情绪,不然别人会真的以为你会因为难而不想学。”江梨抿唇,“好新奇,我觉得好好玩~”尤利娅赞许地注视着她:“今天你过生日。”“你怎么知道?”江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无措地挪开视线。“温蒂告诉我的。”尤利娅继续道:“我在家里替你办了生日派对,邀请了很多朋友,你愿意来吗?”江梨怔住,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施施然抱住尤利娅的腰:“谢谢尤利娅奶奶。”“先去吃早饭。”生日派对结束,江梨也很快融入了哈尔施塔特小镇中,开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祝怜青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每天都会给江梨发消息,微信、自媒L账号下,处处都有他的身影。没有一次收回回应。关衡实在看不下去,劝说道:“小祝总,要不把太太追回来?”祝怜青举起手,盯着手指上的戒指发呆。“我答应过她。”放她一段时间。现在却发现明明不到两天,他就受不了了。他讨厌回到那个清冷的家,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已,强迫自已每天加班到十一点,不去想她。一旦空闲下来,他的脑子里都是江梨。关衡一直陪着他加班,此时,还在汇报工作上的事:“闻家还需要继续打压么?”“继续。”祝怜青捏了捏眉心。“好。”“最近公司楼下来了叫刘芝芝的人,她说能帮助我们偷到闻家的商业机密。”刘芝芝?祝怜青扔下手中的笔,抬眸直视关衡:“她和闻家?”“闻家已经打算舍弃她,当年她跟了闻从易几年,却在闻从南出狱后,又和他走到一起。”祝怜青点燃一根烟,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烟雾缭绕遮盖住他脸上的情绪。“让她滚,顺便告诉闻家有个女人拿到他家里的商业机密。”“好。”结束这个话题,关衡担忧地望着祝怜青。祝怜青嗓音冷漠:“还有事?”“我也跟了少爷五年,从来没见过你如此颓废过。”祝怜青猛吸一口香烟,尼古丁侵入肺腑,吐出烟圈,漫不经心地哂笑:“那你现在见到了。”“你说她见我这样会心疼么?”祝怜青的目光渐渐放空。关衡坚定道:“不会,江梨小姐最讨厌少爷变丑。”祝怜青愣了愣神,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自从江梨走后,他没了心思收拾自已。“少爷,好好吃饭。”祝怜青掐灭了烟,垂眸掩盖眼里的异样情绪,“不饿。”关衡不死心:“那我替你约下医生治疗下失眠。”“不用。”关衡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样折磨自已,江小姐就会回来了吗?”“她回来了?”祝怜青记眼希冀地看向门口,“那你快开门。”关衡转过身,“没回来,江小姐给我发消息,你要是不好好吃饭,她就再也不回来了。”祝怜青苦笑一声,江梨能拉黑他,自然也不会给关衡发消息。“关衡,你别骗我。”关衡擦掉眼泪,回头注视着祝怜青,男人不仅瘦了还更加憔悴落寞,好像一头被人抛弃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