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所过之处都是单一的青色,广袤壮阔,偶尔见到两颗高树,独特的占有一方,
草原的高坡绵延无绝,层次清晰,线条流畅,远远望去,朦胧意境,总以为自己快要走近它,
却好似一直走不到,遥远无比,狂烈的风,割疼。她却畅快无比,心中豁然一开。
草原,是这样的么?原来是这样的。未来的命运会怎样?以后她就要生活在这里么?
一直一直,永远都离开不了,要是能预测未来就好了。车驾中速行走在这片广大天地,
车前的女子,青蓝披纱,轻扬飞舞,只露出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时而无限向往,
时而缠绵悠长,时而蹙眉微敛,时而又是坚忍不拔,一双眼睛里,读出了她种种思绪,
有开心的,有担忧的,有愁眉的,有刚毅的。他忽然,喜欢上了这样的眼。
像他那一眼瞥见她,以她背后的大草原为背景,她远远的在高处,独自成一扇风景,
坐在马儿之上,观赏着这么近的一场血腥,像是一个居高的傲然者,一种独然不可挡的锐气,
镇定不慌。那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这个敢据傲藐视他的女人征服!
只听晋国女子柔弱娇然,轻如婉水,在她身上确实有这些,可她还有一种气质,
说不出来的气质。她能镇定的看着厮杀,不怕不紧张,
她能冰冷沉静的看着他残忍处罚俘虏的狼尼人,不求情不说话。能果断的接受他三箭,
两箭皆下了狠力,她发丝乱舞的模样,眼中深深怒恨着他却又不畏惧他的模样,
一身奴桑女子的衣衫,穿在她身上犹有一种飒爽英姿,印在他脑海里,
他想着她皎然宛若的身子,美妙!第三箭,在那样的紧张局势之下,不怕他真敢杀了她,
她竟敢还敢当着他的面,这么陷入深思的去想别的事情,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这是对他的折褥。第三箭,她痛了,皱眉深深的感到恐惧,他以为她终究也是怕的,
他却忽然因她的痛,而疼。行了两日多,风大的夜色,
解忧已经渐渐习惯和纳达坐在一起,在篝火边,吃牛羊肉干,一口一口咽下去,
喝着腥味浓鼻的羊奶,从晋国带来的食物并不能长期存储,行到这里几乎快已吃完,
意思是她早晚也得跟着他们吃这些东西,不能向那样以前养尊处优,必须渐渐去习惯。
纳达总觉得在哪见过她,也有可能晋国女子大多如出水芙蓉,在他眼里,
横竖模子都差不多,上次去一趟晋国,缠着小王子的女子也多,他见过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实在不知她怎会和小王子认识。篝火边,解忧只是敷衍过去,
听见纳达又用奴桑话与旁边人聊着什么,实在不懂,又见琉璃在另一堆火边,帮着熬煮食物,
解忧无趣,不自然的目光,看向偏前方远远那处,一个朦胧的背影。
他没有和大伙坐在一堆,一个人在黑暗底下静坐,他的铜骨大刀矗立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