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见状一个箭步挡在李玉和许静身前,嘴角一勾:“别慌,就当看戏了,三分钟搞定这群炸毛小鸡崽!”
旁边的徐咏利落地把衣领一竖,右手潇洒地捋过头发,顺势往地上啐了一口:“情哥,左边交给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说话间还冲对面挑了挑眉,那架势不像要打架,倒像是要登台唱戏。
谁知,钟情只轻飘飘地斜了徐咏一眼,懒洋洋开口:“咏少,边儿上看戏去。不见红,轮不到你上场。”
徐咏“哎”了一声,利索地缩到李玉身后,简直像得了特赦令。李玉和许静两人看得眼都直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就这愣神的功夫,那伙人已经冲到了跟前。为首的那个黄毛,壮得跟头小牛犊似的,胸口那条金链子上的十字架晃得人眼花。他恶狠狠剜了钟情一眼,抬手一指:“钟情,别说爷们儿欺负你,咱俩单挑!”
钟情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这几张歪瓜裂枣的脸,嘴角一撇,轻蔑得能滴出水来:“省省吧,几只凑一块儿的疯狗而已,一块儿上吧,我赶时间。”说着,他还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黄毛身后的小弟们炸了锅。“圈儿哥!跟他废什么话!削他!”话音没落,一群人已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钟情渐渐落了下风,动作也不如起初利索。许静急得回身大叫:“垃圾咏!你还愣着!快去帮忙啊!”
李玉和许光顾着盯战局,都没留意徐咏啥时候溜到旁边,跟个没事人似的靠墙叼上了烟。他不紧不慢地掐灭烟头,吐出一缕青烟,右手优雅地弹飞烟蒂,又顺了顺额前的头发,这才慢悠悠开口:“急什么?我情哥的话就是圣旨。这不没见血呢么,我去凑什么热闹?”
许静气得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眼看就要暴走。她一边跺脚一边撸袖子,最后干脆弯腰把高跟鞋一脱,拎在手里,看样子是准备亲自赤脚上阵了。
李玉手疾眼快一把拽住许静的衣角,“别急嘛,再欣赏会儿——好戏还在后头呢!”
只见钟情眼神一凛,瞅准空档,一记右勾拳干脆利落地砸在带头混混的太阳穴上。那人“嗷”一嗓子,像个被抽了绳的木偶似的软绵绵瘫倒在地。钟情顺势跨坐上去,左手揪住对方头发往上一提,右拳悬在半空还没落下,那人就扯着嗓子嚎起来:“情哥!我错了我错了!真错了!”
钟情见他这副怂样,肩膀一松,从刚才紧绷的状态里缓过神来。她利落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角,轻飘飘甩下一句:“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往后见着我绕道走。”
那群小弟早没了刚才的气焰,一个个点头哈腰地往后蹭,活像一群被开水烫过的虾米。退出两三米远后,突然集体转身,抱头鼠窜的样子逗得许静直乐。
“情哥你也太帅了吧!”许静双眼放光,双手竖起大拇指在胸前比划得跟两个小风车似的,“这动作戏比电影还带劲!”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炸响——是周迅的《飘摇》,一首在校园深受同学们喜爱的歌曲,可这旋律现在听着比火警铃还刺耳。李玉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李英”俩字像定时炸弹似的闪着寒光。说好响三声就挂的约定果然又喂了狗,电话执拗地响个没完。李玉咬咬牙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那个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
“计划有变。”四个字像冰锥子似的扎进耳朵。李玉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又是这出,这人说话简直比塑料袋还不靠谱。
“嗯,我现在回去。”她声音拖得老长,像根被泡软的面条。
“好,我在家里等你。”李英语气里那丝没藏住的雀跃,被李玉敏锐地逮个正着。
挂断电话,李玉扯出个苦瓜似的笑脸:“那什么……我家灶上还炖着汤呢,下午你们玩尽兴啊!”说完就要离开的架势。
钟情此刻正沉浸在“抱得美人归”的春风得意里,哪儿有闲心去留意李玉那点微妙的小情绪?他随意地一摆手,语气轻飘飘地扔出一句:
“那让徐咏送你吧!”
这话说的,哪儿是真心要送客?分明是嫌我们这两个“电灯泡”太亮,急着要清场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见色忘友,古人诚不欺我!
再看看许静那边,果然是女追男隔层纱,这层纱啊,薄得跟没有似的。
可徐咏的目的还没达到,哪肯就这么轻易离场?他赶紧凑上前,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情哥,李玉她打车回家,根本不用我送。我回去也是干坐着,多没劲啊!你就再带我玩会儿呗!”他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写满了“不甘心”三个字。
李玉在一旁看得直撇嘴,觉得徐咏这家伙真是太没眼力见了。不过她自己也不能再耽搁了,心里还惦记着李英,怕他出什么状况。“真不用送,”她接过话茬,语气干脆,“我打个车,方便得很,你们玩得开心。”说完,又朝许静友好地笑了笑。
许静也温柔地朝李玉挥了挥手,姿态大方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