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能不那么吓人啊?”因为剧烈呕吐,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带着怒气。刚刚吓跑两人的恶鬼,听见我这话。没敢抬头,瞥了我一眼,继续垂头不语。“为啥吓人?你是在这死的吗?我看你好像是被禁锢在这里,不能出去对吗?”接连问出三个问题,我看着女鬼,她还是不言语。又等了五分钟,这让我有些不耐烦。现在本就凌晨三点。先是被情侣吵醒,又被这女鬼气的一肚子气。我半举手中打鬼鞭,虚指向她冷声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虽不知道你能不能投胎,但我也给你送下地府。”这一招是老刘教给我的。他跟我说,鬼跟人一样,也有性格之分,不是所有鬼都那么好说话,必要时候要上些手段,不能太软弱,要不然会让那些鬼觉得自己好欺负。女鬼不知道听到哪句话,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真能帮我吗?”我点点头:“杀人放火不行,其他的我尽力。”女鬼开始啜泣,声音断断续续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我想再看一眼我儿子”她的名字叫张月君。并不是夕市人,而是来自隔壁阳市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她从小长相貌美,父母告诉她以后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别浪费自己的一张脸,若是能嫁到城里就更好了。张月君把这句话一直记在心里。等到十八岁成年后。村里无数单身男人让父母过来提亲。说是门槛被这些人踏破也不为过。刚开始张月君或者说张家,都没相中村里人,执着的想将闺女嫁到城里。若是日后能靠着闺女住上楼房,说出去脸上也有光。可村里有一个男人,喜欢了张月君五年,从她十三岁一直喜欢到现在。男人名叫黄兴温,他跪在父母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说若是不娶到张月君,他宁愿出家当和尚,这辈子不再婚娶。黄家父母看儿子这样,也是心疼了。在当时那个年代,愿意拿出十一万彩礼给张家。寓意这个儿媳妇万里挑一。张家心想,没住上楼房但有十一万彩礼,这也算不错。家里的小子也快到岁数成亲了,正好拿出彩礼给儿子娶媳妇儿。就这样,张月君和黄兴温在一起了。他们并没有领证,因为说实话这两人都没到法定年龄,只能说先在一起过日子,等到年龄在领证。那个年代基本上都这样。本质上是错的,但这样的人多了也管不过来。过上日子后,张月君心里还是向往外面的生活。黄兴温对她很好,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可她却还是不满意。心心念念的还是城里的生活。在某一天。已经忘了是过节还是过年。老钱家丫头从城里回来了,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张月君没见过的。张月君眼里的羡慕被老钱家丫头看出来了。两个人搭上了话。经过交谈她才知道老钱家丫头,并不是嫁给了城里人。而是一直在城里打拼,后来受到老板赏识,得到了晋升的机会。张月君坐不住了,她也想去城里,也想跟老钱家丫头一样,穿金戴银。可她想的太简单了,老钱家丫头虽说不是大学毕业,但也有一定文化水平。不像她一样大字不识一个,空有一副皮囊。张月君没想那么多,她只看到了老钱家丫头的外表,只看见她表面过的好。她回家把这个想法跟黄兴温说了。她以为黄兴温会马上同意。可她却想多了,黄兴温罕见地发了一次脾气,摔门而去。黄兴温知道,若是这次方张月君走了,去了城里她就不会再回来了,也不能继续跟自己过日子了。他找到父母哭诉,父母给他支了个招。拿生孩子当由头,将她留下,只要张月君生下孩子,她心里再怎么想去城里,也去不上了。为母则刚但孩子也是软肋。张月君同意了。一年后,长的非常像她的孩子出生,是个儿子。取名为黄杰。杰出的杰。在坐月子的时候,黄兴温下地干活,因为心疼张月君将孩子抱到了父母家,让他们帮忙照看。干完农活,他还特意去了一趟大集。给张月君买了只母鸡,想着回家给他她炖汤补补身子。回到家,家中空无一人。炕上有一封信,上面拼音字母和错别字比比皆是。但黄兴温却哭了。因为这信是张月君留下的,她走了,她去城里了,她说她不欠他的了。黄兴温父母知道这件事后,想去张家闹,却被黄兴温拦下了。他将孩子抱过来,哽咽着说了三个字:我等她。此刻的张月君早就下了车,跟前来接她的钱丫头碰了面。她本以为钱丫头会带她住高档楼房,可却带她来到了一处破旧居民楼。钱丫头说这就是她攒钱买的房子,虽然没有那么好,但起码在城里有容身之所,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住上高档小区。说这话的时候,钱丫头笑得很开心,可张月君心里却一阵鄙夷。钱丫头帮张月君找了个工作。是饭店的服务员。张月君没有学历,没有文化,只能从底层做起。这工作还是钱丫头托关系求来的。张月君这时才发现,城里的生活好像没有这么好。浑浑噩噩工作半年,张月君遇见了一个顾客。那是个中年男人,举手投足散发着魅力,两人一来二去勾搭到了一起。可交往一段时间后,张月君发现这男人竟然有家庭。她吵闹崩溃,要男人给她一个说法。甚至跟踪男人找到了原配,跪在原配面前乞求她跟他离婚。中间这样折腾了很久,原配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和男人打起了官司,男人属于过错方,若是离婚就要净身出户。男人怒了,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将张月君约到了夕市,说已经跟原配离婚了,这次带她来溜达溜达,散散心,回去就结婚。张月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