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嵇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不喝凉的。”
左小鸣露出?古怪的眼神。
楚冥吃喝不挑,这会儿却矜贵得比他还像皇子。
玄嵇睨他:“怎么?”
左小鸣摇头,凑近他,褪去他的衣服,露出?缠着纱布的雄壮上身,看见被透出?大片血迹的纱布,大吃一惊:“怎么又?严重了?”
前?天清早换药时?明明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左小鸣紧皱眉,满是担忧,伸手拆着纱布。
玄嵇垂下眼眸,盯着左小鸣那?只手在自?己胸前?解纱布小结。
左小鸣这几天又?是做饭又?是熬药,他从小被左焓宛和楚冥,再加个?刘公公捧着长大的,哪里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两根指头上还留着两个?被药罐子烫出?的透明大泡。
玄嵇问他疼吗,说?话间,一抬眸,忽地对上左小鸣掀起眼皮的眼睛。
他刚哭过,眼眸泛着红,睫毛直棱棱的,被泪水那?么一泡,更显浓情。
左小鸣有些迷惘,玄嵇握住他那?只水泡手道:“我?说?这个?。”
左小鸣带着点?鼻音道:“还好。”
玄嵇仔细打量他,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
左小鸣不会伺候人,因此做事格外小心翼翼,玄嵇身上的纱布被他包得整整齐齐,他就这么在玄嵇身边绕来绕去拆着,玄嵇呼吸间尽是一抹陌生气息,是洗衣用的皂角。
玄嵇再拿起垂着的空袖子嗅嗅,也是同样的味道。
在紫云宫,每件衣衫都熏了天山雪莲香气的玄嵇神君,对这种?味道极度排斥,冷硬的眉目几不可见地轻皱。
楚冥体质特殊,多深的刀口都能很快痊愈,这几天一直不醒,是因为精神方面的斗争和被压制。
左小鸣看见那?本来快好的伤口变得严重,百思不得其解,拿毛巾擦拭脏污的血,重新上了药缠好。
“你不要乱动了,小心伤口再裂。”
左小鸣收拾着桌上浸血纱布,又?抱起椅子上堆积的衣服去院子里洗。
他不会洗衣服,在木盆里过了几遭就搭到架子上了。
晚饭时?,左小鸣熬了点?米粥,铲了个?小青菜,还有个?清炒鸡蛋。
玄嵇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两个?菜和面前?一碗粥,迟迟不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