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不去理会他那些虚伪的关心,轻声说:"好啊。"
果然,那些假惺惺的问话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裴照野,沈青那个孩子,她想生就生吧。"
听完我的话,他满脸喜色。
忘了问我的身体状况,也忘了我从没说过要养这个孩子。
不能生育的是他,不是我。
得到我的默许后,裴照野去沈青公寓越发不再避讳。
很快到了支教队伍集合的日子。
一大早,裴照野突然回来了。
我起床时,他已经在客厅坐了许久。
我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他在身后说:
"可唯。"
"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握刀的手一顿,我暗自庆幸昨晚检查完行李就把行李箱推进了卧室。
支教这件事,我没刻意瞒着裴照野。
但心里是不愿让他知道的,怕节外生枝。
我平静地做着早餐,对他流露出的不安置若罔闻。
很快,裴照野的自言自语就在我的沉默中停止了。
饭后,在他临去部队前,我突然叫住他:
"裴照野,今天下班后,回这里一趟。"
门开到一半,他动作一顿,惊讶地回头。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不太习惯地朝他笑了笑:
"有样东西要给你。"
他挑了挑眉,似乎为我的主动感到欣喜。
可我,只是希望他能及时看到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飞机落地淮西机场时,我的手机早已耗尽电量自动关机了。
这次支教的地点在淮西最偏远的山区,那里的青壮年大多外出务工,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孩童。
经过一下午的颠簸,大巴终于晃晃悠悠驶出山路。
坐在我身旁的徐青是最初与我联系的工作人员,也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后勤负责人。
"可唯姐,你还好吗?"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来之前,我没想到自己的晕车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