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辈子的楼红英突然闲了下来,每天吃吃睡睡,看看书,逛逛街。生活过得轻松自在,就连困扰她多年的失眠也改善了。是啊!赚钱不就是哄自已开心吗。无聊的时侯,她也会去酒吧,点上一杯温和的酒,坐在吧台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俊男美女,也会有人过来搭讪,楼红英也不抵触,笑着和对方周旋,也是挺刺激的。她最常去的一家酒吧叫《与光通尘》,这里和别的酒吧风格不一样。其他的酒吧是喧闹,这里则是安静,放着轻音乐,有人在静静的品酒想着心事,有人在看书。说是酒吧却有咖啡厅的感觉,楼红英很喜欢这里。而且,来这里的顾客素质也相对较高一些。这天,楼红英像往常一样来到《与光通尘》。她刚在吧台坐下,就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男人一直盯着她。那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气质温润,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闵铭的影子,真得好像,一时间看愣了神。男人也似乎察觉到楼红英的目光,站起身,慢慢的朝她走来。“您好,我注意您好久了,都觉得您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好像是在哪见过。”这时,酒吧老板告诉他,“看她面熟就对了,这位是本市著名企业家,楼红英,经常上电视的。”怪不得,太厉害了。楼红英有些不好意思,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而已。男人礼貌地笑笑,这一笑,和他真得好像;两个人聊了起来。交谈中,楼红英得知对方是一名作家,写作累了的时侯,就到这里小坐一下,喝到微醺,灵感便会源源不断。两人越聊越投机,从酒吧的氛围谈到对生活的感悟。得知楼红英处于半退休状态,作家有点惋惜,他觉得四十多岁正是人生中最好的时节,不能浪费。楼红英没有解释,只说太累了,暂时调整一下。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男人提出送楼红英回家,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很危险的。而楼红英也没有拒绝。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作家邀请楼红英一起坐在后座。虽然觉得奇怪,那不是情侣才这样坐吗?作家说坐后面安全。没有多想便坐在了后面,和作家并排坐着。走到一半感觉不对劲,作家突然贴的很近,呼吸变得急促。他悄悄的趴在楼红英的耳边说,你真是个有魅力的女人,看见你我灵感爆发,今晚回去立刻写5000字。楼红英有点不适,往车门边挪了挪,作家又挤了挤,再挤就挤下车了,强忍着到了楼红英家楼下。本以为对方会走,结果他也跟着下了车。“作家先生,时间不早了请回吧,谢谢您送我回来。”但作家却表示,时间还早,如此良辰美景想和楼女士一起度过。什么意思?没听明白。作家又直言不讳的说:“咱们都是成年人,又互相喜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这把楼红英气得,敢情这位作家是找一夜情来了。她愤怒的训斥了对方,然后上了楼,回到家就把门反锁了,从窗上往下看,那位作家大人还站在那里。这人不会是变态吧,还自称自已是作家,我看就是个打扮的衣冠楚楚的盲流子。在出租车上的时侯,他在看到前面车上带有“豫”字的车牌,问了一下出租车司机:“师傅,像是哪个省的车牌?”当时楼红英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司机回答:“先生,那不是象,念豫,河南省的车牌,哈哈哈。”这位作家也不尴尬,说自已眼睛近视,没看清。楼红英憋了半天,快憋出了内伤才没笑出声来。现在看来,这就是个冒牌作家,披着这个外衣来找一夜情了。关键是这家伙总站在楼下,万一上楼来砸门怎么办?楼红英给王雪飞打去电话,让他过来一趟,楼下站个变态。王雪飞以最快速度赶了过来,那位作家还没走。楼红英和王雪飞一起来到楼下,对作家说:“作家先生,您站这大半天了多浪费时间,快点回家写您那五千字吧,读者都等着看呢!”本来看到楼红英下来,还以为是想请他上楼的,没想到是赶自已走的,身边还跟了个小白脸,作家在心里骂了一句,装什么正经,气急败坏的走了。就是因为这个人,楼红英好久没有去《与光通尘》。有一天路过,走了进去。老板已经换了人,风格大变,年轻时尚朋克风。来这里的客人,由之前的中年人居多变成了年轻人,楼红英感觉自已格格不入,坐了几分钟便想离开。无意间又看到角落里那位作家先生,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打扮的前卫时尚,身上还有纹身。不知作家说的什么,女孩眼里全是崇拜。楼红英又重新坐下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观察着这两个人。作家和女孩聊了一会后,两人一起出了门。楼红英怕女孩吃亏也跟了上去,只见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楼红英也打了辆车,紧跟其后。出租车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开放式连个门卫都没有。下车后,楼红英也急着下车,她想提醒女孩别被骗,可是不知为什么,车门突然打不开了,司机也着急,从门外使劲拉,总算是把车门打开了,下车后,哪还有两人的影子啊!楼红英懊恼不已,替女孩担心。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上了楼,好奇心驱使,楼红英也跟了上去。这两人来到楼上502房间门口,互相递了个眼色,嘀咕的说了几句。楼红英只听清了两个字:动手。然后,其中一人拿出钥匙开了门,又轻轻的把门关上。两分钟后,屋内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伴随着叫骂声打砸声,楼红英听出是那位作家的声音,心想不妙,这家伙碰上仙人跳了。她拿出手机刚想报警,楼下又上来一个人,长相凶神恶煞,五大三粗,肯定是他们的通伙。吓得楼红英收起手机,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走。“等等。”男人喊了一句,把楼红英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