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时染推开家门,踢掉高跟鞋,把自己砸进了柔软的沙发,长长舒了口气。受伤的脚踝经过一天的奔波,此刻更是疼痛难忍。沈听澜拿了医药箱过来,在她面前自然地半跪下。她吓了一跳,连忙推拒,“不用,我自己来。”沈听澜不由分说地托起她微肿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对着她红肿的脚踝按了下去。“嘶——”时染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现在知道疼了?”沈听澜头也没抬,声音低沉。“拖着这样的脚到处跑,对峙,直播时染,你什么时候能顾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他的指责里裹着显而易见的关心,让时染心头微暖。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小片阴影,忽然就笑了,带着点戏谑,也带着点认真:“沈总,我们是盟友呀。你之前在机场保护我,现在我维护你,不是天经地义?”沈听澜揉按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依旧没有抬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过了好几秒,才从喉间逸出一句极轻的:“谢谢。”空气仿佛都因这两个字,变得粘稠、温热起来。他掌心熨帖的温度透过皮肤,丝丝缕缕地渗入,竟比药油还要灼烫。时染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上好药,却没有立刻松开手,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的脚踝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颤栗。时染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他稍稍用力按住。他终于抬起头,目光与她相撞。客厅里异常安静,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在暖黄的灯光下无声地流淌、缠绕。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悄然改变,即将破土而出“先生,夫人。”管家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客厅入口响起,带着几分迟疑和不安。沈听澜眉头微蹙,松开了手,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什么事?”管家躬身,低声道:“顾先生在外面,说什么也不肯走,坚持要见夫人一面。”沈听澜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让他滚。”管家领命正要去赶人,时染却叫住了他:“带顾先生去会客厅吧。”沈听澜面色不虞,显然很不赞同,“见他做什么?”“有些事,总要说清楚的。”时染微微一笑,“省的以后做无谓的纠缠。”她撑着沙发扶手想要起身。沈听澜突然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朝会客厅走去。于是等在那边的顾延之,便亲眼看见,沈听澜抱着时染走过来。两人宛如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那么恩爱,那么登对。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顾延之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