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她初中,在奋力斩获某个含金量不小的散打比赛冠军的当晚,她收到了养在外公庄园里的爱马的死讯;
亦或是好不容易考进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她兴高采烈地拿着入学通知书和妈妈分享这个喜讯,却被对方同样欣喜地告诉她即将再婚的消息,从此,她们母女二人的平静生活被另一个家庭强势介入。
而在那之后的不久,她爸爸也有了新的家庭,也是在那一刻,洛新澄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们家真的散了。
好像每一次,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就会有突如其来的噩耗给她当头一棒。
过尽千帆的洛新澄终于开始反思自己,心想难道真是自己过得太爽了又完全不收敛,以至于老天都看不惯?
自那以后,她终于收敛起了自己的性子,之后听到别人讲自己坏话,都是斯斯文文的用嘴怼回去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直接一脚一个踹回去。
若是她的礼仪老师知道了,想必会相当欣慰吧?
被迫低调谦逊了一段时间后,洛新澄身边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心想自己的水逆总该过去了吧?
但很快老天又在用事实告诉她——孩子,你天真了哟。
就好像她收拾行囊跨越千山万水去芝加哥读大学,短短四年就被偷了不下十次的钱包,每次出远门潜个泳跳个伞,回家路上往包里一看,哈哈,又被偷了!
兢兢业业读了几年书终于拿到毕业证了,结果回国当天就遭遇了罕见的连环追尾,毕业三个月了啥都没来得及干呢,光躺病床养伤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她记得倒霉熊已经停播了啊!
现在呢?
她的腿伤终于好了,在圈内的同龄人还在和兄弟姐妹勾心斗角争家产的时候,她很快就能进到妈妈的公司为接手家业打基础了,未来几十年的路一眼就看得到头——
平凡无聊,又极其富有。
但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又是什么情况?
望着咫尺间那张刺目的笑脸,洛新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翻涌的杂念只汇聚成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在高中时期谈过的木讷贫穷又不善言辞,让她很难拿出手所以压根就没公开过的前男友;
那个因父母再婚而处于最敏感脆弱和恶劣时期陪伴在她身侧,时刻沉默着充当她的情绪垃圾桶,承接她最多恶趣味的玩弄的前男友;
那个在她出国前夕哭得稀里哗啦却依然被她干脆利落踹掉,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前男友……
会突然摇身一变化身豪门继承人,以这样高调矜贵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还笑得那么虚伪,洛心澄真怕他下一秒就要歪嘴一笑对她说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种中二得要命的话来回敬她当初分手时口不择言放下的垃圾话了。
洛新澄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青年,面上毫无波动,但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