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他脸上的茫然感加重了,“可能他们不知道。
”
“不知道我交过男朋友?”她笑意渐深,眼睛也随之弯成了细细的月牙状,但这笑容看起来并不甜蜜,恰恰相反,那眉梢眼角流溢出的讥嘲都让她看上去刻薄无比。
“可是,如果连我从小就交好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的话,不正说明我对他一点儿都不上心,所以压根就没在朋友面前公开过么?这种可有可无的前任为什么要找上门来啊?总不会还想着要和我再续前缘吧?”
像是被戳中了笑点,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傅知珩垂下眼睑,避开了她刺目的笑。
“但那样——”
她好整以暇地拉长了尾音,不紧不慢地啜了口酒,才施施然地说道,“不就是在自取其辱么?”
被举起的酒杯虚掩住她姣好的下半张脸,她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瞳仁慢悠悠地转向他。
“傅先生觉得呢?”
“……”
傅知珩恍若未闻地睨着她指尖夹着的细长的郁金香杯。
透过单薄的杯壁和浅金的酒液,他安静地注视着杯壁映出的她被扭曲的小半张脸,细细端详着她恣意张扬的笑,细碎的眸光随着透明玻璃上模糊的唇印闪了闪。
直到她放下酒杯,鼻腔里发出一声象征困惑的哼吟,他才如梦初醒般眨了下眼睛。
“……我不知道。
”
嗓音沙沙的,像是出声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扭头转向了别处,下颌略微绷紧。
紧接着,安静的空气里突兀地响起了短促的“咕”的一声。
是他欲盖弥彰地咽了咽口水。
再开口时,他的声线变得僵而冷。
“我不知道。
”
“……”
洛新澄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偏过来的红到滴血的耳朵。
草。
合着她刚才那老多话都白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