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着,还是轻轻唤了一声:“江牧舟?”
屋内依旧安静,无人应答。
是因为被她牵连进救助站的风波,正关在书房里焦头烂额地剪视频吗?
又或许,是被那位白月光定下了规矩,要求他与所有异性保持距离,恪守男德?
也好。
苏澄在心底吁了口气。
毕竟她这次来,只是确认元宝的状况。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她迈开脚步,独自朝着客厅走去。
第一次来上门喂猫
时,她就是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找到元宝的。
那时元宝怯生生的,和现在这个会在她腿边打滚撒娇的小家伙判若两猫。
只是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这样陪着它玩耍了。
苏澄朝着客厅走去,这段路忽然变得格外漫长。
空气里隐约浮着一阵花香,即便她鼻子不太通气,那味道还是执拗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并不是她插在鞋柜上那束洋桔梗的味道。
是对方带来的花吗?
还是……他亲自为那人挑选的礼物?
玫瑰太过艳丽,百合又显得俗气,倒是很难想象出,有什么花会是和江牧舟相衬的。
路过餐厅时,她刻意侧过脸,强迫自己不往那张餐桌的方向看。
那张餐桌,承载了太多她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
他们也会在这张桌子上一起吃饭吗?
他们也会在这张桌边亲吻吗?
苏澄推开客厅的门。
秋日昼短,又碰上阴天,才刚傍晚,室内就已昏沉下来。
客厅里开了一圈筒灯,氤氲的暖光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拉夫劳伦几何纹地毯和北欧风的原木猫爬架。
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江牧舟的身影,倒是瞧见了窝在沙发上的元宝。
小家伙用衬衫把自己裹成了一块毛茸茸的猫卷饼,只露出圆滚滚的脑袋,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小元宝,你怎么啦?连饭都吃不下啦?”苏澄一边轻声逗它,一边走上前查看那件衬衫。
领口平整,纽扣也都完好无损,全然没有它之前犯分离焦虑症时又抓又咬的痕迹。
苏澄没忍住喉咙里那阵痒,轻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