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星源的神识传来带着痛楚的波动,那痛楚不只是精神上的,更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撕掉一块,那片黑暗……在‘吃’鼎!它很‘痛苦’!鼎在哭!
也就在这时,翻涌的黑暗似乎察觉到了这缕外来神识的窥探。一股冰冷、死寂、充满恶意的意念如同潮水般反向涌来,那意念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最纯粹的——否定你的存在,否定你的感知,否定你被否定这个事实。它试图沿着神识连接,将林怀远与星源也拖入那个连虚无都不存在的绝对空无!
林怀远冷哼一声,神识瞬间燃烧起来,如同一颗在精神海中爆发的超新星。他以燃烧三百年修为的代价,强行斩断联系,那股灼热的反冲之力顺着断裂的神识链路反弹回去,让那片黑暗也发出了一声无法听见的。他护着星源,如两片在暴风雨中飘摇的树叶,惊险地回归本体。
大殿内,林怀远睁开双眼,眸中寒光四射,眼角却流下两道金色的血痕——那是道基受损的表现。他顾不得擦拭,看向光幕另一端的戴维,一字一句道,每个字都像是用刻刀刻在时空上:
通知你们最高议会,净化遗民总部地下三千七百二十二公里处,禁锢着上古神农氏圣物神农鼎的残片。而的本体,或者说一个重要的,正依托于圣物被抽取的力量而滋生壮大。他们不是在净化,他们是在把宇宙最大的希望,喂给最深的绝望!
他顿了顿,声音沉重如铁,每一个音节都让殿中悬浮的法器发出哀鸣:他们不是在研究,他们是在玩火自焚,乃至拉上整个宇宙陪葬!那片黑暗已经吃饱了,它正在苏醒,它第一个要抹除的,就是自己曾被喂养过这个事实,然后是喂养者,再然后是知道喂养这件事的一切!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林怀远的话语在回荡,像是提前为某个文明响起的丧钟。真相远比想象的更可怕——一场人为(哪怕是出于无知和偏执)引发的、可能吞噬万界的灾难。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知识、修为、乃至,在这片面前,都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
就在这时,星源忽然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真空里榨取空气:师父……它……它在叫我……很急……很悲伤……像……像妈妈……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呢喃。
他眼中的翠绿光芒明灭不定,仿佛与遥远地底那尊正在被啃噬的圣物,产生了超越时空的、生死与共的血脉联结。那不只是共鸣,而是被吃掉一部分的感同身受。神农鼎每被黑暗啃噬一口,星源的灵魂就被撕裂一块;神农鼎每发出一次悲鸣,星源的心口就绞痛一回。
林怀远轻轻按住星源的肩膀,目光仿佛已穿透学宫的穹顶,穿透层层空间,落在了那片星域的坐标上。他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坐标意味着什么——死亡、绝望、以及一线微光。
看来,我们不仅要解决危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最古老的誓言,还要去完成一场……迟到了万年的。对神农鼎,也是对被这个概念所欺骗的所有人。
他转过身,看向殿中众人,眼神扫过之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
小满,召集学宫所有境以上弟子,开启太乙战舟。杰克,让科技境准备他们的维度跳跃舰队。这一战,不为征服,不为荣耀,只为证明——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在大殿中激起层层回音,存在,本身就有意义。
星源抬起头,翠绿的眼中泪光闪烁,但这一次,那光芒里多了一丝决绝。他胸口的疼痛还在,但他不再试图抵抗,而是开始倾听——倾听那个在万年孤独与折磨中,依然坚持不肯散去的、生命本身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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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域诊疗中心·紧急通报**
所有单位注意,这里是全域诊疗中心最高指挥部。我们刚刚接收到来自太乙学宫的归墟级预警。以下概念已被确认存在传染性侵蚀风险:、、存在性缺失……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笔记里有一段空白?
博士!你的右手!它……它正在!
什么手?我一直只有左手啊……
**【警报:检测到逻辑自洽性污染,启动最终协议——认知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