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46章 旧馆（1）（第2页）

“现在？”老马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一脸错愕，“这都快下班了，而且那地方偏得很…”

但陈默已经转身，再次走向那辆刚刚熄火的桑塔纳。

雨刮器单调地在车窗上划出扇形，勉强维持着被雨水模糊的视线。老马坐在副驾，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象，忍不住又嘟囔起来：“这鬼天气，跑这鬼地方…我说陈默，那文化馆八百年都没人去了，能查出个啥？”

陈默专注地看着前方被雨水浸泡的坑洼路面，声音平稳：“周启明去过。他死前感兴趣的地方，都值得看。”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挂着的牌匾，“云城市北郊民俗文化馆”几个字褪色得几乎难以辨认。院墙破损，里面一栋苏式风格的老楼在雨幕中显得破败而阴森。

老马拨通文化局留下的联系人电话，半天才有个睡意惺忪的老头打着伞，骂骂咧咧地过来开门：“搞什么名堂？这天气跑来…查案？我们这破地方能有什么案子和周教授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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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亮了下证件，直接问道：“周启明教授半年前来，看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

看门老头揉着眼睛，努力回想：“周教授…哦，那个挺和气的老先生？他就对后面仓库里那堆没人要的老物件感兴趣，特别是几件说是仿明代祭河神的东西，破铜烂铁的…哦，他还跟当时来帮忙的一个志愿者学生聊了半天。”

“志愿者？什么学生？”陈默捕捉到关键点。

“一个男的，戴个眼镜，挺瘦，说是大学历史系的，过来做社会实践，登记的名字叫…吴什么来着？对了，吴宏宇。就来了那么几次，后来没见着了。”

“监控呢？”老马立刻问。

老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老马：“马所长，你看我们这儿像装得起那玩意儿的地方吗？楼道里那个坏的都快十年了。”

陈默让老头带路去周教授重点看过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落满厚厚灰尘的民俗物品，空气中有浓重的霉味和尘埃味。在一角，果然堆着几件仿制的青铜祭器，形制古朴，但做工粗糙，锈迹斑斑。

陈默的目光扫过这些祭器，又看向周围环境。窗户紧闭，但窗台破损，有鸟类筑巢后废弃的痕迹，几根细小的绒毛沾在蜘蛛网上。他小心翼翼地提取了样本。

“查那个叫吴宏宇的学生。”陈默对老马说，语气肯定，“重点查近期是否接触过古籍、钱币交易，或者有无异常的经济状况、行为变化。”

回程路上，雨势稍歇。陈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分局技术队老赵发来的加密邮件，只有简短一句话：“绒毛初步形态学分析结果异常，疑似某种稀有涉禽类次级飞羽，具体种属需进一步比对，已加急处理。”

稀有涉禽？陈默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与民俗文化馆仓库环境及周教授书房现场形成了奇特的关联。

回到派出所时，天色已彻底暗下，雨水将院子的地面冲刷得湿亮，倒映着值班室昏黄的灯光和远处城市的霓虹。陈默和老马刚踏进院子，就看到一个身影撑着伞，站在档案室门口的屋檐下。

是秦兰。她手里依旧提着那个保温袋，鞋子和裤脚被雨水打湿了少许，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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