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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玉门烽烟（第1页）

凤清夜的决定，在临时行宫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无人敢质疑女帝的意志。效率被提到了极致。不过半日功夫，一切已准备就绪。一支由千余名最精锐的暗卫、龙渊阁修士以及少量必要侍从组成的轻骑队伍，在暮色四合中，悄然离开了刚刚恢复些许生机的云州城，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凤清夜一身利落的玄色骑装，外罩防尘斗篷，亲自驾驭着神骏的“照夜白”。她没有乘坐銮驾，那太慢，也太显眼。离火鼎被妥善包裹，由一匹专门的骆驼驮负，紧随其后。流萤与两名龙渊阁长老伴其左右，墨影则如同幽灵般游弋在队伍前后，负责警戒与探路。

这是一次艰苦的急行军。队伍避开官道，专走小路捷径，日夜兼程，人马皆只做最低限度的休息。凤清夜凭借强大的凤凰之力支撑，几乎不眠不休，体内那团金红色的能量核心在高速运转中，反而变得更加凝练。她对离火鼎的感应也愈发清晰，这尊圣物仿佛一个温暖的能量源泉，不断滋养着她的血脉，并隐隐指向西方那混乱而危险的源头。

沿途所见，令众人心情沉重。越往西北，地界越发荒凉，城镇村庄越来越稀疏。空气中开始夹杂着沙尘的味道，绿色逐渐被土黄取代。偶尔遇到的商队或百姓，脸上都带着惊惶不安的神色，谈论着西方传来的可怕消息——遮天蔽日的黑风暴、突然裂开的大地、还有那吞噬一切的紫黑色邪雾。

十日后，队伍终于抵达了帝国西陲最重要的雄关——玉门关。

此时的玉门关，已完全处于战争状态。高大的城墙之上，旌旗猎猎，士兵们盔甲鲜明，刀出鞘，箭上弦，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关外那片昏黄无际的戈壁。关内，气氛压抑而忙碌，一队队士兵来回巡逻，民夫正在加固工事，搬运守城器械，空气中弥漫着硝石和紧张的味道。

西域都护府副将赵破虏，一个满脸风霜、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在关门口迎接。见到凤清夜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尤其是看到女帝陛下竟然亲临这最前线，赵破虏激动得虎目含泪，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

“末将赵破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末将无能，致使关外生灵涂炭，烽燧失守，罪该万死！”

“赵将军请起，前线情况，非你之过。”凤清夜翻身下马，虚扶一把，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关外情况如何？邪雾到了何处？”

赵破虏起身，引着凤清夜快步登上城墙，一边指着关外，一边急促地汇报：“回陛下！邪雾扩散速度极快！三日前已吞没了距离玉门关一百五十里的‘鬼哭峡’，昨日前锋已抵达五十里外的‘断魂坡’！所过之处，生机绝灭，沙石化灰！末将已令前线所有哨所、烽燧人员撤回关内，并派出了三波斥候前往探查，只有最后一波回来两人，言说那邪雾不仅能腐蚀肉体，更能侵蚀心神，靠近者无不发狂而死！他们……他们是自毁双目，凭借记忆摸爬回来的！”

众人顺着赵破虏所指望去，只见远方天际，原本湛蓝的天空被一片蠕动蔓延的紫黑色阴霾所侵蚀，如同巨大的疮疤，看起来令人心悸。即使相隔数十里，也能隐隐感觉到一股阴冷、死寂、充满恶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凤清夜眉头紧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邪雾中蕴含的力量，与黑风岭、云州城的邪气同源，但规模和质量却不可同日而语！这绝非简单的渗透，而是封印被撕裂后，异界气息的大规模宣泄！

“关内守军士气如何？防御工事可能抵挡？”凤清夜问道。

“守军将士皆感惶恐，但无人退缩！玉门关城高墙厚，储备充足，末将已令人用糯米灰浆加固城墙，并准备了大量火油、石灰，只是……不知对那邪雾是否有效。”赵破虏语气沉重，显然对常规防御手段没有太大信心。

凤清夜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城头上那些面带恐惧却依旧紧握兵器的年轻士兵，心中暗叹。凡人之躯，如何能与这种超越认知的邪恶力量抗衡？

“寻常手段，恐难奏效。”凤清夜缓缓开口，“传令下去，即刻起，关内所有将士，每日饮用之水，需投入龙渊阁提供的‘清心符’焚烧后的灰烬。城头多备铜镜、朱砂、雄黄等至阳之物。另外，将关内所有寺庙道观的香火集中起来，朕有用处。”

赵破虏虽不明其意，但毫不犹豫地领命：“末将遵旨！”

凤清夜又看向龙渊阁的两位长老：“二位先生，可有暂时阻遏或净化邪雾之法？”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沉吟道：“陛下，如此规模的邪气宣泄，已非寻常术法可制。或可尝试布下‘金光辟邪大阵’，借天地正气与香火愿力，或能暂时在关前形成一道屏障，延缓邪雾推进。但布阵需时，且需要大量蕴含正气的材料作为阵基，更需要……一位至阳至刚之人作为阵眼，承受最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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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凤清夜身上。至阳至刚，还有谁比身负凤凰血脉的女帝更合适？

凤清夜没有丝毫犹豫：“需要何物，尽管开口。阵眼，由朕来担当。”

“陛下！万万不可！”流萤和赵破虏同时惊呼。阵眼乃大阵核心，最是危险，一旦大阵被破，阵眼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