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风波过后,凤清夜在云岚宗内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仅凭特殊功劳获得客卿身份的新人,而是以雷霆手段粉碎阴谋、连真传弟子都敢擒拿交由宗规处置的强势长老。无论是弟子还是普通长老,再看向她时,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浓,甚至带上一丝忌惮。
对于这些变化,凤清夜恍若未觉,依旧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栖霞峰修炼。她将铁刑殿主赏赐的上品灵石和五阶丹药妥善收好,这些都是宝贵的修炼资源。而最让她期待的,是那进入藏经阁顶层禁地阅览三日的机会。
三日后,状态调整至最佳,凤清夜再次来到藏经阁。这一次,她径直走向那通往顶层的、被强大禁制笼罩的螺旋楼梯。守护长老验过客卿玉牌和铁刑殿主的手令后,神情肃穆地打出一道法诀,楼梯口的禁制光幕泛起涟漪,露出一条通道。
“凤长老,顶层禁地收录的皆是宗门最核心的功法秘录、上古辛秘乃至一些禁忌之术,或有残卷,或有缺失,阅览时需谨守心神,不可强行参悟,以免遭反噬。三日期限一到,禁制会自动将您送出。”守护长老郑重告诫。
“多谢长老提醒,晚辈谨记。”凤清夜点头,迈步踏入光幕。
一步踏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顶层空间并不算特别宽敞,只有寥寥数个古朴的石架,上面放置的物品也远不如下面几层繁多,但每一件都散发着古老、沧桑或强大的气息。有的是完整的玉简,光泽温润;有的是不知名兽皮或金属打造的书卷,边缘破损;甚至还有一些奇特的晶体或残破法器,静静陈列。
空气中的灵气都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韵味,令人心神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
凤清夜没有浪费时间,她首先走向标注着“功法秘录”的石架。这里的功法数量稀少,但每一部的简介都令人心惊。《云岚通天诀》,直指化神大道的镇宗功法;《太乙分光剑》,传说中的天阶剑诀残篇;《九幽噬魂录》,威力巨大但凶险异常的魔道功法残卷……皆是外界难得一见的顶级传承。
她一部部看过去,虽然心动,但并未选择。这些功法虽好,却都与她的凤凰血脉和《涅盘经》道路不尽相同,强行改修反而事倍功半。她要找的,是能启迪自身、弥补《涅盘经》不足的秘闻或理念。
随后,她来到“上古辛秘”区域。这里的典籍更为古老晦涩。她耐心翻阅,寻找与火焰、涅盘、规则相关的内容。
在一卷名为《万族古纪》的残破金属书卷中,她找到了关于凤凰一族更为详细的记载,提及真正的凤凰乃天地孕育的神圣,执掌涅盘法则,非寻常血脉可比,其本源之火蕴含生死奥秘,每一次涅盘都是一次极致的蜕变与升华。这让她对自己血脉的潜力有了更深的认知。
又在一枚名为《规则碎片》的奇异晶体中,她感知到了一些关于火焰规则、空间规则的零碎感悟,虽然不成体系,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为她指明了规则感悟的方向。
最后,她的目光被石架角落一本毫不起眼、甚至没有名字的薄薄兽皮册吸引。这册子材质普通,封面空白,仿佛是被遗忘的存在。但当她拿起它时,识海中的《涅盘经》竟再次产生了微弱的共鸣,比之前遇到那焦黑玉简时更为清晰!
她心中一动,轻轻翻开册子。里面并非系统的功法,而是一些零散的、如同日记般的记录,字迹潦草,似乎书写者处于一种极度激动或痛苦的状态。
“……弑天之举,终遭天谴……族裔凋零,火种散落……吾苟活于世,唯留此篇‘九转涅盘’之构想,望后世有缘者,能重燃希望,踏破九天……”
开篇几句话,便让凤清夜心神剧震!“弑天”?“族裔凋零”?“九转涅盘”?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透露出的信息量无比惊人!这册子的主人,似乎属于一个因“弑天”而遭劫的族群,而“九转涅盘”正是其留下的传承构想!
她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后面的内容更加残缺,大多是一些关于如何引动本源、淬炼神魂、逆转生机的疯狂设想和残缺符文,与那焦黑玉简上的口诀隐隐呼应,但更加深奥,也更加凶险。其中多次提到“置之死地而后生”、“向死而生”等理念,强调需要在极致的毁灭中寻求新生之力,完成涅盘蜕变。
“……然九转之难,难于登天……非大毅力、大机缘、大气运者不可为……一转一重劫,九转圆满,或可超脱……”
册子最后几页,更是模糊不清,似乎被某种力量侵蚀,只留下一些难以辨识的痕迹和一句充满不甘与决绝的残句:“……天若阻我,我便……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