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生正哀叹,一个彪形大汉就到了他面,一薅他脖领将他拽起,说!王月生慌道,别动手。马占文也道,刚子,以后咱们和王科长还要当朋友处,客气点。大汉手松开,王月生瘫坐回沙发上。马占文皮笑肉不笑道,王科长,说吧。王月生擦把额头汗,艰涩道,丁长远是犯了嫖娼,不能在学习团待了,我才通知他的家属把他接回田海。马占文立刻眼神亮了,讲详细点。王月生把情况讲了一遍。马占文笑道,本事不大,心还挺花花,哪个派出所办案的警员叫什么名字丁字街派出所,办案的警员姓薛,名字我不知道。王月生道。马占文脸色稍稍一沉,王月生忙道,我真不知道,我是去接人,又不是去吃饭,人家不会把名字告诉我的。马占文轻嗯声,这事你确定没有其他人知道绝对没有,这事是我亲手办的。王月生道。马占文点点头,王科长,如果丁长远不是陈县长的岳父,你会这么尽心尽力为丁长远保密吗王月生艰涩咳嗽声,已表明他心里的想法。马占文笑道,你肯定不会,你为丁长远尽心尽力保密,不是同情丁长远,是为了拍陈县长的马屁。现在,你把这事告诉我,陈县长的马屁是拍不成了,不过你也绝不会吃亏,以后牛县长和郑县长都会高看你一眼。这个你拿着,密码在卡后边,以后咱们也是朋友了,剩下的一周,你可以继续安心参观学习。马占文将一张卡放到王月生面前,起身刚要走,王月生也忙起身道,马总。还有事马占文问。王月生苦脸道,求您别说这事是我说出去的,陈县长不是一般人,他若知道是我说出去的,找我麻烦,我肯定扛不住。马占文没说话。王月生脸更苦,求您了,我全家老小都在田海,我真惹不起他。马占文终于点点头,行,我就说从派出所听到的消息,不会影响到你。你自己也管好自己的嘴。王月生连连拱手,谢谢马总。马占文三人头也不回出了招待所。王月生直接颓在沙发上,心如擂鼓。此刻,陈常山两人已经在回田海的路上。丁长远蜷在副驾驶上一直不说话。陈常山也不知道怎么张口。窗外的灯光不断掠夺,车里忽明忽暗,车内气氛压抑沉闷。手机响了,陈常山接起电话,雨薇,我已经把咱爸接上了,正往回赶,中午之前肯定能回去。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吧。你现在在妈那,我知道,路上累了,我会在服务区停会儿,你也赶紧休息吧。你想和爸说两句,好。陈长沙把手机递向丁长远,爸,雨薇的电话。丁长远木然摇摇头。陈常山只能把手机收回,雨薇,爸现在心情还没调整过来,等回了田海再聊吧。电话挂了。车继续往前开。丁长远突然开口,常山,爸不是那种人,爸是被骗了,我开始就想理个发,我没想到会。丁长远越着急解释越说不出来,急得满脑门汗。陈常山接上话,爸,我相信你是被骗了,我以前在秦州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一些理发店挂羊头卖狗肉,干得都是坑蒙拐骗的生意。特别一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他们更会坑你。派出所也知道你是被骗,才从轻处理。事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纠结,回家后,好好休息休息,以前该怎么过,今后还怎么过。陈常山递给丁长远支烟。丁长远接过烟,没点,木然看着烟道,还能回到以前吗回不去了。你妈就不会原谅我,她当了一辈子老师,这种事她肯定接受不了。还有单位的人会怎么看我,我丁长远一直是个本分人,行得正做得端,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有脸见他们吗浑浊的泪从丁长远眼中流下。陈常山微微吸口气,爸,这件事,妈不知道,单位的人也不知道。王科长已经保证这件事不会说出去。我和雨薇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妈。事情不会像你想得那么严重。丁长远没说话。前边是休息区。陈常山道,天快亮了,我们去吃点饭吧。丁长远嗯声。车开进服务区。陈常山正要下车,丁长远一把拽住陈常山,陈常山忙问,爸,怎么了丁长远道,常山,爸又给你添麻烦了。丁长远声音悲切,眼神无力,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凌乱的白发更显凌乱,微露的晨光中,满脸自责。陈常山不禁心痛,爸,我是您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这都是我该做得,不是麻烦。您如果心里真有愧疚,就想想妈和雨薇,她们可是一直很信任您,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否则伤的最深是她们。丁长远点点头,知道了,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两人下了车,在服务区吃完饭,立刻重新上路,中午之前,终于回到了田海。车直接开到陈常山家楼下,丁雨薇在家里等着。丁长远看着楼上的窗户,又迟疑起来。陈常山道,爸,您总不能一直不见家人吧,现在家里就雨薇一个人,您和雨薇把事情说清楚,换换衣服,调整调整状态,再回自己家,这样我妈就不会起疑。我妈是老师,老师眼光最厉害,您若是一直这种状态,她见了您,肯定会起疑心。您今后还想不想过安稳日子了。陈常山的话打消了丁长远的迟疑,两人下了车。上楼,到了屋门前,还未开门,丁雨薇从门里出来,陈常山立刻给丁雨薇个眼色,丁雨薇心领神会,笑道,人平安回来就好,快进门歇会儿。丁雨薇笑着把丁长远拉进屋。陈常山道,雨薇,你和爸好好聊聊,事都过去了,别往心里搁,我单位还有事,我得去趟单位。丁雨薇跟着陈常山出了门。屋门轻轻关上。丁雨薇看向陈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