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心看着地上散乱的纸条,左心房疼得厉害。
拿到癌症结果单后,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只想在剩余的人生中,为自己活着。
然而,这一切,就像这些愿望纸条一样,被嬴厉无情的打翻。
“你就真那么想拿自己的孩子,换取荣华富贵?在我之前,你甚至物色了大企业的金主,还跟医院预约好了做人工受孕手术,怎么,看上更高档的我,就舍弃旧金主了?
像你这种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女人,应该很宝贝性命才对,偏偏你现在为了跟我对抗,连命都可以不要,想用苦肉计,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嬴厉一刀一刀的解剖着田知心的目的。一张布满阴霾的俊脸,透着浓浓的嘲讽。
田知心皱眉看着他。
好吧,见怪不怪了,又不是第一次往她身上塞故事。
还自夸高档,真懂往自己脸上抹金,自大给谁看呢,也不嫌臊。
突然,一份文件往她脸上摔。
脸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痛,田知心恼恼的把文件拿开。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便凝滞了。
手不自觉翻开文件,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连手术医生,手术日期,都确定了。
爱玛医院,本市富得流油的私立医院,光顾的全是不差钱的富豪。
妈妈说过,在这家贵族医院完成整个人工受孕过程,花的钱你这辈子都赚不到,享受的待遇也是无与伦比。伍家人算对你不薄了,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所以,他们都安排好了。
那么说,伍学长也默认同意她做这个手术了……
也是,现在的她,在学长眼里,就是个心如蛇蝎的人。
怎么可能轻易饶过她?
那个曾经无条件相信她,保护她的学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田知心目光呆呆的,黯然得没有一丝色彩。
就像一只被刺破的气球,所有的生机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没话说了?怎么不嘴硬,说这份受孕登记是假的?”
嬴厉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
假的?
田知心神色中流露出凄婉。
她也希望是假的。
然而,这件事却比珍珠还真。
三个月前,她被控告故意伤害伍家二少爷。
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她还吃了几天牢饭,现在也是取保候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