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再不带走,他这辈子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慢慢的朝田知心睡着的方向挪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在床头地面的血迹时,不由愣了一下。
可是见女孩儿睡着了,睡得极其安静祥和,他就没有喊她起来问缘故了。
他站在床边,借着拐杖的力量,轻轻弯下身体,手背放在她侧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又把几根凌乱的头发,放在她耳后勾着。
就这样,静静的注视了她好几分钟,才转身离去。
听到门被关起来的声音后,田知心继续假装睡了好一会儿,才醒来。
差点没憋死她。
刚才伍致南摸她脸时,她抗拒得不行,差点就要起来暴走。
可她忍下来了。
一定要忍!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强行按捺着体内涌动的愤怒因子。
当给自己买个教训吧,可是这个教训的后果有点大了。
没有退路,只有前行,犹如站在高耸的峻岭,一个不小心就调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落在伍致南手里,还好些,起码他对她是因爱而做出的一切。
可是落在尼克手里,那可就糟糕了。
居然要拿她当什么药物的试验品,而她那天之所以产生幻觉现象,也是因为那种药的缘故。
想起伍致南说,做尼克新药的另外几个小白鼠,都没什么好下场,非死即伤。
简直太可怕了。
田知心不寒而栗,没想到尼克真的是个神棍,不仅没本事,还有这么龌蹉险恶的阴谋。
她绝对不能跟这个该死的神棍走。
否则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即便活着,她变成痴呆者残疾人,也是生不如死了。
她固然恨伍致南,可是眼下,只有伍致南能暂时保住她免受神棍的祸害。
她要想离开,就得把仇人先逐一击破。
第二天,田知心听到旁边房间有动静,察觉到应该是伍致南起来了,于是她也假装醒来。
她的视力越发稳固了,没有再次进入那种短暂黑暗和视力恢复之间来回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