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言,你的痛苦终于结束了,你也应该很开心吧?”
“而且,你从来没有怪过七月,对吗?”
沈恪是什么时候走的,夏七月根本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在顾休言的墓碑前,从白天站到了黑夜。
看着墓碑照片上男人熟悉的脸,觉得那么近,又那么远,伸手轻轻抚了抚,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就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体的温度,再也不再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费家的,一回去,她就又发烧了。
好像有人来看过她。
恍惚间,她听到了于曼丽的哭声,慕振东的呼唤声。
她睁不开眼睛,也不想睁开眼睛。
她累了,不想再陷入任何过去的牵扯,也不想再原谅任何人。
纪南初母子似乎也来过,纪淑芬哀叹的声音,纪南初惋惜的叹气,都像是在记忆里走马灯。
过后了无痕。
只有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她知道,那是费一凡。
也只有这时,麻木的心才会有知觉,绵密的疼痛泛开。
从头到尾,最无辜的人其实是他啊。
他不该承受这些。
她想睁开眼睛告诉他自己没事,可是她实在没有力气,也说不出口。
再醒来,又是三天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