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拿起拐棍,“老夫和你不一样,说的直白点,老夫也是外戚。
”
“俺老程有点儿不懂了。
”老流氓像是小跟班一样,扶着高士廉,“俺老程比较愚钝,您老在传授俺老程一招保命的本事。
”
“你愚钝?”高士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知节,你是家臣,家臣做好本分,自然有皇权保命!”
“这就没啥意思了,俺老程白他娘的扶着你走这么远了。
”
“准备点酒菜,把段志玄约到你府上,咱们喝点。
”
高士廉停下脚步,转身看看皇城,眼里带着怀念,带着激动,带着一点些许的不甘,“知节,这是老夫最后一次参加朝会了,以后老夫就坐在家里,静静的欣赏着大唐盛世了。
”
“要是所有人都有您老这个心境就完美了。
”程知节扶着高士廉来到马车前,亲自搬了小马扎,扶着高士廉上车,“高相,老狐狸咋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高士廉笑了笑,对着程咬金伸出手晃了晃,然后一攥拳,“当一个人的权利,大过了手掌,哪那么容易放下?”
老程抿抿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
朱雀大街,秦侯爷在拉二胡,半生不熟的二泉映月,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秦侯爷就是乐不此彼。
看着高士廉的马车回来,看着国公们从他身边路过,都不正眼看他,秦侯爷也都无所谓,依旧拉着难听至极的二泉映月,完全是侮辱了这首曲子。
李孝林走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带有缺口的碗,放在秦侯爷的面前,然后啪嗒丢进去一枚铜钱。
那些走过的国公们扭头看到这一幕,也纷纷转身,以尉迟敬德和老流氓为首,一个个的把铜钱丢进秦侯爷面前的破碗里。
眨眼之间,破碗就装不下铜钱了。
啪嗒,一吊钱丢在破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