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仅凭几张照片就能认出他本人,仍然说明她是个有心人。
随便聊了两句,张金生关照道:“春捂秋冻,但还是要注意保暖。尤其夜间。”
女生吐吐舌头,在张金生转身要走的时候,说:“我叫程胜男,中文系,大二。”
张金生说:“我在法律三班,今年大四,再见。”
回宿舍的路上,张金生遇到费仲生,问:“你们晚上超市都没人看了吗?”
费仲生道:“不是,我在看,刚回来拿点东西,怎么啦。”
张金生说:“没事,最近在忙什么,考研?”
费仲生道:“老娘下的死命令,不考不行啊。”
费仲生要考研,张金生也不便反对,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后果自负,他不能为别人安排人生。
回宿舍拿了两件衣服,张金生就出来了,走廊里那股淡淡的尿。骚。味,他已经闻不惯了。
张金生去了银瓶山南路2号,金辉公司的管理中心虽然已经迁移至金环大厦,但业务和物流中心依然保留,依然繁忙,张金生原来的那间办公室被一分为二,外办公室改做业务中心(开单处),内办公室则依然保留,只是封了一个门,开了一个门。
张金生用钥匙打开门,洗漱之后,坐在办公桌后打开电脑上网浏览新闻,门户网站扫一遍,就开始看一些财经论坛和地方论坛。
李可打电话过来,说有个字要张金生签。张金生顺口说:“你过来吧。”
十几分钟后李可敲响他的门,然后她开门进来,她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张金生是个懒汉,不可能自己收拾房间,这里的房间就由她收拾。
李可拿了一份请款单,请张金生签字,说明天一早就要用,张金生签了字,问了两件事正要叫她走,门却咚咚咚地被敲了。
张金生吃了一惊,然后一拍脑袋,对李可说:“坏了,我约了老顾来谈话,这可……,你赶紧躲起来。”
李可反应也很快,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该下班的都下班了,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个是年轻的男老板,一个是年轻的女会计,明明是为公事只怕也说不清。
这业务中心和物流中心历来是是非之地,那帮大老爷们嘴碎叨起来,一个顶十个八婆。
这个房间本来割成两间,因为门户改道,现在就剩一间,原来朝北的卧室已经撤了,改成通道,洗手间仍然保留,但门是玻璃门,无隐私可以收藏。
张金生晚上就睡里面的长沙发,四处能躲的也只有张金生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了,张金生示意李可躲在办公桌后。
李可个子虽然高,但骨架细巧,躲在后面倒也合适。
张金生看看没有破绽,就放心地去开了门。门口站着四个老工人,为首的叫老顾,是三车队队长,其余三个都是三车队成员,老顾是赵光辉推荐的,干事认真,但手脚有些不干净,喜欢揩油,被苏明辉发现后,说要把他开除,老顾毛了,跑到苏明辉办公室闹了一场,因为闹的实在不像话被赵恒山喊保安给撵了出去,老顾恼羞成怒,动员三个车队闹罢工,说要跟公司摊牌。
张金生那阵子因为郭澜澜的事,无心处理这些破事,也有意试试苏明辉和赵恒山的管理能力,就没有过问。哪知苏、赵两个人在这件事上意见并不一致,又互相推诿,闹了许多反复,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