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海雪就想明白了。
自打爸爸住院之后,她经常在这陪着,陆宴鸣也常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差不多都知晓她的情况。
现在,她的爸爸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又经历了叔伯逼迫的事情,陆宴鸣的情况,他们怎么敢跟她讲真话?
海雪咬着唇,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步履沉重地走到陆宴鸣的病床前,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陆宴鸣,手指轻颤。
这段时间,陆宴鸣帮了她很多很多的忙。
甚至在她忙于公司的琐事,实在抽不开身来医院的时候,都是陆宴鸣在替她照顾自己的父亲。
她还撞见过一回,陆宴鸣替他父亲处理秽物的场面。
那本该是护工的工作。
虽然他是医生,但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她呢,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对陆宴鸣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对不起……”
海雪睫毛轻颤,好一会儿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来。
要是陆宴鸣真的因为她,以后都没办法拿起手术刀了,她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顾时宜看着海雪,又看了眼满脸哀愁的陆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骗人的。”江弋突然开了口。
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顾时宜才能听见。
顾时宜讶异地抬眸。
“陆家小少爷在家那么受宠,要是真的有陆景说的这么严重,怎么可能没人来看望?更何况……”
江弋指了指茶几上所剩无几的果盘,笑道:“陆景宠溺这个弟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陆宴鸣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心情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