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金线蟒袖下的手指轻轻捻着腰间玉佩。“六哥带着他们入朝,莫不是想要让他们为官?”他声音像浸了蜜的毒药。“小弟还是奉劝六哥,待会朝堂上莫要因为他们的粗鄙之举,让父皇迁怒于您啊。”赢子夜闻言轻笑,指尖拂过袖口,触到那柄天子剑冰凉的剑柄。“十八弟有心了。”他抬眼时,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不过比起罗网那些刽子手,我这几个门客至少还讲究个品性。”手指突然在剑鞘上一弹,发出“铮”的清响!“赵高身为你的老师,十八弟可要当心…近墨者黑啊。”胡亥脸上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他亲昵地凑近半步,指尖却狠狠掐进掌心。“六哥教训的是。”“小弟…定当谨记。”“铛——”浑厚的钟声震碎晨雾。扶苏急忙打圆场:“时辰不早了,六弟、十八弟,该入朝了。”远处,麒麟殿的九重宫门正缓缓开启。赢子夜转身时,玄色朝服扫过地面,惊起一片尘埃。听见身后淳于越压低的训斥。“竖子不足与谋。。。。。。”韩信突然回头。这一眼,如冷电划过,惊得老儒生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等众人回过神,那个抱剑的年轻人已经走远,只在青砖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樊哙粗声粗气地嘟囔:“这地砖比俺家杀猪案还光溜。。。。。。”夏侯婴死死拽住他衣角,额头渗出冷汗。只有萧何挺直腰板走在赢子夜身侧,腰间玉带在朝阳下泛着青光。那是昨夜赢子夜亲手给他系上的。胡亥落在最后,突然狠狠踹了脚廊柱。赵高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轻得像蛇信:“十八公子,咱们走吧。”宫道尽头,朝阳终于冲破云层。赢子夜在光晕中眯起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知道,今日之后,咸阳宫的天,要变了。。。。。。。麒麟殿内,青铜鹤灯吞吐着幽蓝火焰。百官分列两侧,玄色朝服如林,却在赢子夜带着萧何等人踏入时,荡开一片细微的骚动。扶苏瞥见老太仆的胡子抖了抖,而奉常已经捏紧了手中的玉圭。“陛下驾到——”九重钟响震得梁上尘埃簌簌而落。始皇帝玄色龙袍上的金线玄鸟在晨光中展翅欲飞,冕旒垂下的玉珠遮住了帝王深邃的目光。赢子夜在百官最前端躬身行礼,余光却扫见胡亥正偷偷用脚尖碾着韩信拖在地上的破衣角。“儿臣有奏。”赢子夜出列时,袖中滑出一卷竹简。“萧何已自六国之地归,请准其奏禀迁族之事。”始皇帝指尖在龙案上轻叩两下。“准。”萧何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他的脚步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略显迟疑,腰间的玉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当他在殿中央跪下时,能清晰地听见身后樊哙粗重的呼吸声。“臣萧何,奉六公子之命处置六国遗族之事。。。。。。”他的声音起初有些发颤,但很快变得沉稳有力。随着他详细禀报各地贵族迁徙安置的情况,殿中几位老臣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待萧何奏毕,赢子夜再次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