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六公子府的书房内。赢子夜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萧何、樊哙、夏侯婴、韩信四人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都起来吧。”赢子夜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本公子这儿不兴这套。”樊哙第一个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里还泛着红:“公子!俺老樊这条命。。。。。。”“打住。”赢子夜一个桃子扔过去,正中樊哙张大的嘴。“本公子最烦听这些。”韩信最后一个起身,破旧的衣衫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寒酸。他抱着那柄剑,指节发白。赢子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怎么,韩参令对本公子的安排不满意?”韩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想到公子会记得他在军中担任的职务。“卑职。。。。。。”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许久未说话,“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什么?”“不明白公子为何…”韩信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为何要为我们这样的人,得罪满朝氏族。”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萧何的呼吸微微一滞,夏侯婴紧张地搓着手,连粗线条的樊哙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赢子夜忽然坐直了身子,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如水流动。他伸手从案几上拿起一个漆盒,打开后里面竟是满满一盒泥土。“认识这个吗?”他捏起一撮土,任由它从指缝间滑落。樊哙挠挠头:“这不就是土吗?”“这是本公子让人从沛县带来的土。”赢子夜的目光扫过众人,“也是你们每个人的…根。”萧何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公子的心思如此细腻!想当初,他初到咸阳时,也随身带着一包故乡土。“本公子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赢子夜突然将漆盒重重合上。“不是为你们说的,是为大秦说的。”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一个只看出身的朝廷,迟早会变成一潭死水。”韩信的眼神变了。他第一次真正直视赢子夜的眼睛,发现那里面的光芒竟比剑锋还要锐利。“萧何。”赢子夜突然转身。“臣在。”“明日你入廷尉府,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你。”赢子夜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那些氏族子弟,会像饿狼一样等着你犯错。”萧何的背脊挺得笔直:“臣明白。”“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