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楚知衍淡淡的声音传出:“按照提前计划,让我们的人,穿上城中百姓的衣裳。”“我们先进城,他们自有城中人接应。”云博点点头,跳下马车,对后面那些人吩咐道。安排好一切后,楚知衍一行人便拿着城中令牌,顺利进了城中。西阳城城内比起柳州城来说,略微热闹了些,城中百姓对往来商客。也并不会露出与柳州百姓那般惊讶的神色,只好奇的看一眼后,便匆匆忙着自己的事情。云博等人,自进了西阳城后,便改了口。“公子,前面有家客栈,看起来要比刚刚那几家好一些。”“既如此,便在这休息吧。”由于西阳城内本就不限制商客的往来,而西阳城的知府,更是贪财好色。对于城内的一应事务,都撒手不管,交给自己身边的老管家打理。甚至对于城中的一些冤案,都置若罔闻,若百姓怨言一出,便会受到官府镇压。活活打死的也有,因此,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城内风气,但凡官府规定之事。他们都不碰不动,按照官府所规定去做,若实在看不惯,便不买亦是不看。也不会对城中不公之事发出自己的意见,长此下去,在官府规定的范围内生活。城中人倒也形成了习惯,若是不了解城中之人来了,还以为城中民风淳朴,一片祥和之气。楚知衍下了马车,穿着身上的商客衣服,腰间并无再放一丝点缀。看起来倒像是个出来做生意,却又低调内敛的公子,从不彰显自己富贵的一面般。云林云博,还有几个装扮成下人的侍卫,和楚知衍一同前来的刘同刘大人。则是装扮成楚知衍身边专门负责谈判看货的管事,脸上竟还贴了几个胡子。装模作样的指挥着下人做事,还向店主打听附近的生意。云林云博则是提前去了楚知衍的房间内,将他的房间整理出来。“今日都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出门打探消息,家主说了,这次要买的货物。”“一定要是品质好些的,若是再跟上次的布匹一般,就让我们统统滚蛋。”“是。”“是…”一群人都大声回应,给面前的公子与管家行了礼,便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原本住在客栈喝茶的几名外来客商,闻言都纷纷过来与楚知衍和刘同打着招呼。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想问问他们做的什么生意,可有能合作的买卖。第二日上午,西阳城衙门内,知府倚在内室的软塌内,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一左一右伺候着。老管家从院中急匆匆的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个身型枯瘦,个子不高的师爷。“老爷,老爷,不好了,今天柳州那边写的信到了,说是太子殿下一行人几天前便离开了柳州。”“算算日子,也该到咱们西阳城了。”西阳城知府被女子捏着肩膀,一脸享受的开口道:“慌什么慌什么?”“也只是说快到了。”“那不是还没到,老爷我的英明神武,你们是一点都没有学到。”“明日将轮流守城的人,和城内巡走的衙门府众人都叫到院中。”“就说,本老爷有大事要告诉他们,谁若敢来晚了,老爷我就扒了他的皮。”“是,老爷。”一旁的师爷说完后,转身就要去吩咐人办此事。知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不对不对,回来。”“将时间改到后日,明日夫人过生辰,老爷我得在家中陪夫人。”“这…可是老爷,柳州的人已经派人来了,说是可能…快到了,没准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他们…他们已经到了呢?”“胡说!从柳州到西阳,少说也得四五日,若是迟些,便会七八日。”“太子殿下那是何等人物,何等地位,那必然是穿锦衣华服,吃不得苦。”“受不了风寒的尊贵之人,他可能会带着人日夜兼程,穿着粗布麻衫的衣服。”“吃着硬邦邦的脏饼子,往这来吗?啊?你们仔细想想。”“若是你们,你们肯那样吗?那不是纯属给自己找罪受吗?”“这种苦,老爷我都知道不能受的罪,这太子殿下能干?”“人家也只不过是受皇上的命令,来巡查巡查民间疾苦而已。”“也许他自己都不愿意来,你们这么当真做什么?啊?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那不是给老爷我找不痛快吗?你们想想,是这么回事吧?”“再说了,西阳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寒风如刀子,黄沙飞满天的地方。”“你们说他今日能到?他今日能到?”“哦,对了,那个柳州城的信是几天前送来的?”管家开口道:“回老爷,看书信时间,应该是四日前送来的。”知府闻言,松了口气,摆摆手道:“才四日,你们也太过着急了。”“若是让你们从柳州过来,你能短短三四日便到这里吗?”“嗯?你能到吗?”师爷迟疑片刻,开口道:“这…”知府见师爷说不出来,又转头对管家道:“嗯?你能吗?你能四日到西阳?”管家同样迟疑道:“这…确实是老爷说的有些道理。”“嗳!这就对了,我们都不成的事情,他一个长安来的太子,他能到?”“可…老爷,不得不防啊,听闻在柳州城时,太子殿下便是悄无声息的潜入。”“待过了好日后,柳州城知府才知道此事的,只是太子殿下早就派人搜集好罪证了。”“临走时,直接让身边的暗卫将人捆了,送去长安,交由大理寺判决,皇上发落了。”知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揉肩女子的手,女子娇羞万分的喊了声大人。知府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又伸手略带安抚意味的摸了摸被拍女子的手。又对她露出了一抹猥琐且自认为无比英俊的笑容,这才蹙眉转过头来。看着师爷与管家开口道:“我说,你们两个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