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鸣摇了摇头:“估算不出,反正是天文数字。这里面很多东西,不是拿钱就能买到的,要有人脉,还有面子。”
顾时宜的眸色更沉了:“那我也换一种说法。如果是你,陆家的小少爷,你有办法拿出这样价值的东西来交换人命吗?”
陆宴鸣没有丝毫的停顿:“拿不出。”
“陆家少爷也不行?”
顾时宜眉头紧拧,拔高了音调。
陆宴鸣点头:“是的。就算是我大哥,也得看要救的那个人,值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如果是我,我大哥应该会救。”
陆宴鸣之于陆家大哥这样的关系?
“是江弋?”陆宴鸣问道。
顾时宜放在桌上的手骤然捏紧。
她看了陆宴鸣一眼,却没有说话。
但已经无需她多说什么,陆宴鸣能看到。
“我对江弋还算是有些了解,对于三年前的他来说,这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陆宴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不说这是你弟弟,我可能会以为,那是江弋的亲爹。”
顾时宜:“……”
陆宴鸣的话说的非常糙,但却足够让顾时宜明白,为了救顾泽的命,江弋是付出巨大代价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拿捏自己?
那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其实,有些话,我之前就想和你说了。”陆宴鸣道。
顾时宜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眼眸泛着冷意:“你也要替江弋说好话?”
“也?”
陆宴鸣面上露出一抹恍然:“看来,这趟顾小姐出差,出的很精彩啊。”
“哼。”
顾时宜冷哼了一声。
三年来,她一直坚定地认为,江弋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之后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就是个共犯。
可这一趟去了田纳西州之后,所有的坚持都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