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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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的夕阳正透过九层楼的窗棂,在《张骞出使西域图》上投下狭长的光带。陆惊鸿站在壁画前,十族的法器在他身后排成半月形,每件器物都在余晖中释放出温润的光
——
南宫镜的青铜剑悬在半空,剑穗北斗坠子的光影与壁画上的织女星连成直线;司徒笑的九眼天珠在藏经洞出土的紫檀木盒里旋转,折射的光斑在地面拼出完整的二十八宿图;连陈惊蛰的降头钉,都在光带中泛着柔和的金芒,蛇纹化作游龙,与壁画上的天马残影融为一体。
“光绪二十六年王圆箓发现藏经洞时,这壁画前就摆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阵仗。”
格桑梅朵的金刚杵突然与壁画产生共振,杵身六字真言在《佛传故事图》上投射出梵文,与唐代画工留下的题记严丝合缝,“宁玛派的《伏藏总集》记载,‘会昌五年灭佛时,十族曾将法器藏于壁画后,以萨迦派的血螺梵轮为钥’。”
她指着壁画角落处的螺旋纹,那里的颜料层明显比周围厚实,用手指叩击,发出空洞的回响。
南宫镜一剑挑开壁画外层的泥皮,露出里面嵌着的鎏金铜盒,盒面雕刻的萨迦派
“道果法”
图案,正与他剑鞘的刻痕完美咬合。“关中南宫氏的《西域密记》说,‘血螺梵轮需以十族精血为引,方显真容’。”
他割破指尖将血滴在盒锁处,铜盒应声开启的瞬间,股混合着檀香与铁锈的气息弥漫开来
——
里面卧着的不是想象中的海螺,而是枚巴掌大的青铜轮,轮齿间凝结的暗红色结晶,与长白山太极图渗出的
“熵增之尘”
完全一致。
“是‘地脉净化轮’!”
赫连铁树的萨满鼓突然自动敲响,鼓面契丹文与铜轮齿牙产生共鸣,在洞窟穹顶投射出十族先祖的虚影,正围着相同的铜轮诵经,“满族《乌春》唱词里的‘十圣封禅’,说的就是这场景!”
虚影中最左侧的先祖,腰间悬挂的玉佩与陆惊鸿的北斗玉戒一模一样,“看,陆氏先祖当时持有的,正是开启梵轮的‘钥匙’。”
陆惊鸿将玉戒按在铜轮中心的凹槽处,戒面北斗七星突然亮起,与轮齿组成个微型的
“九星连珠”
阵。铜轮开始顺时针旋转,轮齿间的暗红结晶随之剥落,落在地面化作九道溪流,分别流向十族法器,在每件器物下凝成对应的族徽:陆家的紫微印、司徒家的天珠纹、南宫氏的剑穗图……
最后道溪流流向空处,那里本该是萨迦派的位置,此刻却泛起涟漪,浮现出南宫镜剑鞘上的
“道果法”
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