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长叹一声,望了一眼窗外幽幽说道:“永疆,为娘的确知晓此事,是因你真心喜爱安远公主才隐而不发。至于永丰……他本就不喜女色,我又岂能因此怨恨于你?且你与安远公主还生出我的好孙儿沐儿。
永丰知晓此事之后并未张扬,只是来我处发了几通牢骚也便罢了,至于西洲朝贡之事为娘并未过问,永丰亦提起要因此事对你不利,也不知他要加害你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太子听了哈哈一笑:“母后对永丰乖张之事向来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不会深究。不过地煞玄母!我来问你,八皇子永丰,也便是我的好八弟,可有废黜我太子之位的野心?”
地煞玄母戴着一面红纱,除了一双妙目流转之外看不到神情,只听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点头道:“此事我自然不知,我只知他手中铁证对太子殿下极为不利罢了。”
太子哼了一声:“想不到我命人寻你地煞去护卫安远公主,倒将她行踪暴露无遗。你如实讲来,可有八弟余党寻你地煞,是为找寻安远公主下落?”
地煞玄母双眼一凛,一字一句地道:“你莫要以为我地煞俱是女子,便可做些小人行径!这些日子的确有人寻到地煞,要我派人寻安远公主下落,不过太子寻我地煞护卫公主在先,老身又岂能背信弃义,若不然她岂能安然无恙?”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死者已矣,母后,现今父皇年老体衰,已有数次提起让位之事。不过孩儿手中兵力甚少,四皇弟手握重兵,前些日子擅自回京到父皇处造我永疆的谣。
幸亏父皇心如明镜,知晓他乃是借机生事,觊觎皇位,将其骂出皇宫。不过近几日我已听知情人讲,四皇弟四处勾连附近藩王,联合其余皇弟,想要联名奏本,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孩儿以为,若是我去父皇那处告状,怕是他以为我故意生事,今日来寻你便是想着由母后出面,将四弟这封谋逆密信呈于父皇,好令他治四弟之罪。”
皇后悚然大惊,脱口道:“密信?怪不得昨日昭贵妃到此与我闲聊,有意无意对她这个好儿子戍边军功大书特书,乃是治国奇才,经你一讲我才品出味来!这密信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到时父皇可对照四弟奏本笔迹比对!这封密信乃是他写给襄阳王李弼,李弼怕惹火上身,连夜差人送到我手里。”说罢将密信交到皇后手中。
皇后接过密信展开默读,信上洋洋洒洒上千字,主要讲的是太子私藏安远公主、克扣西洲朝贡,且与西洲皇帝私自通信之事,要李弼联名奏本罢黜太子之位,其余并无太过谋逆之词,显是留有后手。
“但看此事顶多定老四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不足以将其罢黜官职。且此信若是交由你父皇,他若是当真对信中之事起了疑心,要对你彻查下去,你又当如何?”
太子听了一时语塞,许久才道:“孩儿以为若是四弟联合其余人等成行,奏本之后父皇不予听信,许会引得他起了反叛之心,而后发兵京城威逼父皇废黜孩儿太子之位,到那时一切为时已晚!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若是兵戎相见,中原朝怕是要万劫不复!看来此事定要寻你父皇……不过为娘此举怕是有干预内政之嫌,就看圣上如何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