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一直有嘈杂的声音,还有妹妹隐约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一片混沌中挣扎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鼻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双臂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绷带,固定在身体两侧。稍微一动,全身就像被拆开重组般疼痛。“哥!你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我艰难地扭过头,看到妹妹林晓晓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红肿,但气色看起来比在山里时好了很多。她没事太好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晓晓赶紧用棉签沾了水,小心地湿润我的嘴唇。“哥,你别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她哽咽着说,“你昏迷三天了,吓死我了”三天我努力回想昏迷前的情景,记忆最后定格在柳诗韵那张冰冷而决绝的脸上,以及傅泽北瘫倒在地的绝望。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柳诗韵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下的乌青很明显,显然这几天也没休息好。看到我醒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林哥,你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柳诗韵示意我别急,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告诉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傅泽北已经被警方正式逮捕了。”她语气平静,但紧握的手指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除了绑架、故意伤害,我的手下还在山谷更深处,发现了一头被迷晕捆住的野猪。”她顿了顿,眼神里涌起一阵后怕和愤怒。“那几个他雇来的人交代,傅泽北原本的计划是伪造你们兄妹二人被野兽袭击致死的现场。”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不只是想教训我,他是想要我们兄妹的命!就因为他那荒谬的猜忌和疯狂的占有欲?柳诗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怎么能怎么能恶毒到这种地步!”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对不起,林哥,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引狼入室,是我没处理好和他的关系,才把你们卷进来,害你和你妹妹”她说不下去了,眼圈泛红,别开了脸。我看着她自责的样子,想摇摇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切,怎么能怪她呢?傅泽北的偏执和疯狂,是他骨子里的东西,迟早会爆发。只是我们不幸,成了他疯狂下的牺牲品。我能做的,只是用眼神传递我的想法——不怪你。在医院的日子漫长而痛苦。双臂骨折,身上多处刀伤,失血过多,让我虚弱不堪。但好在,柳诗韵安排了一切。最好的医生,最顶级的病房,最细致的看护。她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会过来坐一会儿,有时候只是安静地待着,有时候会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