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时语塞,目光因心虚有些飘忽。徐徽韵却是神情更加凶狠,“你还说你兄长一事与你无关,你如何知道贼人和银票?我看这分明就是你在背后搞鬼!”“徐徽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你做的恶事能瞒天过海,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蠢笨吗?我告诉你,你所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徐徽泠心中直想笑,此事在徐家,早已传遍下人,徐徽韵以为还以为无人知晓。以为自己做的恶事能瞒天过海的,是她们,旁人都清清楚楚。徐徽泠面上却依旧是慌乱不安,她抽泣着:“长姐,此事是谢五姑娘告诉我的,她说,她说”她吞吞吐吐,徐徽韵更加疑心这是她骗人的话,厉声逼问道:“谢五姑娘说什么?”“她素日和你来往亲密,必定是向着你的,我倒要看看,她说了什么鬼话。”杨氏在外头奔波了一日,打听消息,打点关系,徐徽恒和贼人有关的消息传遍皇都,她是知道的,徐徽韵在家中还不知道。她想找话头掩饰,但徐徽泠早已开口:“谢五姑娘说,皇都中有许多人都知道此事,她觉得奇怪,才找我出去问情况,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徽韵神情一僵,“你是说,皇都中许多人都知道从贼人身上搜的银票,和兄长有关?”“是。”徐徽泠用力点头,“我不敢欺瞒长姐。”徐徽韵脸色顿时煞白。皇都中有许多人知道徐徽恒和贼人有关,会如何看她?以后她再议亲,哪个高门大户会想和行亏名缺的人家联姻?徐徽韵腿一软,身子摇晃着,云裳和月华急忙扶住她。杨氏以为是徐徽韵心疼兄长被人非议,徐徽韵这副模样让她心疼不已。她把气撒给徐徽泠,指着她怒道:“这种事情轮得到你来告诉我的韵儿吗?你不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就不甘心是吗?”她们就在徐老太太的上房前面闹着,早有人去告诉了徐老太太。徐老太太让徐徽泠过来吃饭,是有示好之意,但她又不想让徐徽泠觉得能与她亲近,所以让螺钿给徐徽泠殷勤布菜,而她一言不发。要拿捏一个人,态度模棱两可,才是最好的方法。徐徽泠回到徐家后,虽然她还摸不清楚徐徽泠真正的心思,但徐徽泠一直做小伏低,她就略略转变态度。若是徐徽泠聪明,应该会顺势讨好她,到时她再带徐徽泠出门应酬,尤其是有于家人的场合。她要让于家人看见,她是疼爱这个二孙女的,往后的事,她也能说得上话。若是有于家帮忙,徐徽恒即便是今日被责罚,来日也能东山再起。她对自己的手段,还是很有信心的。因此,当绒花来回禀,徐徽泠在半道上被杨氏母女阻拦辱骂,她气得把佛珠丢到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