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对蠢货,老的蠢笨,小的也不灵光,去把她们叫过来。”绒花出去叫杨氏和徐徽韵,堆着笑道:“老太太一直念叨着夫人怎还不回来,这会子听说夫人回来了,就让奴婢来请夫人过去。”杨氏还想骂徐徽泠泄愤,但徐老太太的话,她不敢不听,只得拉着呆怔的徐徽韵到上房。徐老太太已换了脸色,和颜悦色地问道杨氏:“这会子才回来,可吃饭了没有?”“儿媳刚回到家,尚未吃饭。”杨氏的声音发硬。她在外头为儿子奔波,女儿在家被徐璋训斥,哭了大半日,徐老太太却让徐徽泠过来陪着用晚饭,想起她就生气。徐老太太装作听不出她的埋怨,让螺钿端来一碗甜汤,“饿太久对身子不好,你先喝点甜汤垫一垫。”杨氏绷着的脸这才缓和一点。徐老太太又问道:“恒儿的事情如何了?”提到徐徽恒,杨氏黯然道:“儿媳今日把能帮忙的亲朋好友都求了一遍,只是恒儿是被大理寺带走的,他们也不敢去求大理寺少卿。”“恒儿他爹从下午起,就一直等着大理寺少卿,方才总算是见到了,已经请大理寺少卿去吃酒了,情况如何,得等恒儿他爹回来才知道。”徐老太太道:“既然大理寺少卿肯和恒儿他爹去吃酒,此事就有回旋的余地。”“真的?”杨氏立刻面露喜色,但她又疑惑:“母亲如何推测得出来,此事有回旋的余地?”徐老太太拿起茶盏,低头喝茶,掩饰眼中的鄙夷,“若无回旋的余地,大理寺少卿怎肯和璋儿去吃酒。”“他们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事情办不妥,还吃人家的酒,来日见面不尴尬吗?”杨氏想想也是,她松了一口气,“听母亲这般说,儿媳也就放心了。”“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们。”徐老太太放下茶盏,看着她们:“不管你们多恨,多厌恶二丫头,以后都不可当面为难她。”杨氏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母亲也偏袒二丫头了吗?”徐徽韵已告诉她,徐璋偏袒徐徽泠,此刻再听到徐老太太这般说,她的怒气蹭的又蹿了上来。徐老太太拧着眉头,不悦地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沉不住气。”她们的丫鬟就站在旁边伺候着,徐老太太不客气的训斥,杨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是恼怒又是窘迫。徐老太太也气恼,径直道:“恒儿被带到大理寺,不管最后如何,他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如此,不止张家,就是与璋儿同官阶的人家,怕是也不肯把女儿嫁给恒儿,这点你想过了吗?”杨氏的怒容立刻就散了,眼眶也红了,“儿媳想过了,我的恒儿以后找不到好人家的姑娘了。”“还有,阿韵也是一样。”徐老太太把话头转向徐徽韵。徐徽韵不知道在想什么,进屋后就一直低头不语。此时陡然听见徐老太太叫她,愣愣地抬起头。杨氏不解地问道:“阿韵一样?阿韵又没做什么,为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