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泠下意识地转身想走,但沉昭的话让她停下。她含笑向李长昀颔首示意。李长昀身边的踏雪也看见徐徽泠了,笑道:“这不是那日和于公子在一起的徐二姑娘吗?”“是她。”李长昀手撑在露台的栏杆上,俯下身子盯着徐徽泠。徐徽泠进西域胭脂店时,他就看见了。徐徽恒被发配西南,看来她心情不错。“徐家这几日风波不断,徐夫人和徐大姑娘都不见人影了,徐二姑娘倒是出来了。”踏雪笑道。“徐家是徐家,徐二姑娘是徐二姑娘。”李长昀淡声道。他一直盯着徐徽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客气的浅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勾唇轻笑,向她招手,示意她上来。徐徽泠已经想转身走了,没想到他居然要她上去。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过去。李长昀所在的地方,叫揽月楼,是皇都中颇有名气的勾栏,李长昀身边的美貌女子,就是揽月楼中,以一曲《十面埋伏》名震皇都的踏雪姑娘。也是李长昀的红颜知己。红颜知己在侧,叫她过去做什么?徐徽泠到揽月楼门口时,李长昀的侍从之一龙泉已在门口等她,带她到了二楼。揽月楼内珠帘绣额,香气阵阵,灯烛明耀,琴音夹在女子娇软柔滑的笑声中,格外让人陶醉。店堂坐着不少锦衣华服的男子,徐徽泠一踏入,就感受到形形色色的目光向她扫过来。徐徽泠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地跟着龙泉上二楼,往露台去。“徐二姑娘?”徐徽泠听到一个错愕的声音,循声看去。是十皇子李长旸。他坐在靠近露台的桌子旁,旁边是两个美貌女子。徐徽泠停下脚步,向他施礼。李长旸起身向她走过来,“你怎到揽月楼来了?”“怎么,她不能来么?”李长昀不知何时已从露台走来,闲闲地反问。李长旸目光在他和徐徽泠之间扫视,哈哈笑道:“原来是九哥请徐二姑娘过来,快请坐。”他往方才坐的地方请。那两个美貌女子识趣地起身离去。徐徽泠低眉敛目,等李长昀坐下,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踏雪也过来了,就坐在李长昀身边。“徐二姑娘贵人多忘事啊。”李长昀微侧着身子面对徐徽泠,“我等着你请我喝酒,等了许久。”踏雪闻言,看着徐徽泠的目光多了探究的意味。徐徽泠觉得尴尬极了。李长昀说这话,倒像是她和他私下有什么似的,且还是在他的红颜知己面前说。这不是让她得罪人么?